“王爷?什么王爷?”中年差官冷冷一笑,将腰牌丢回到陆修武手里,用极其轻蔑的口吻和刺耳的声调大声说道,“小子,记住,千万不要打着王爷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当心你的脑袋!”
“还有,洛城根本就没有王爷!”中年差官随即侧着身子来到陆修武跟前,凑到他的耳边,用命令的口气厉声道,“在我发火之前,你最好滚远点儿!”
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陆修武,就算他所说的那个王爷本人亲自驾到,他也丝毫不会给他面子。
同时也是在告诉所有人,区区贱婢,胆敢藐视官差,谁来了也没用,人他是抓定了。
只是他万不敢明说,毕竟这话一出口,难保不被人家抓住把柄,告他一个藐视皇族之罪,那可就玩大发了。
而只有陆修武从他的口气里知道,对方对洛城有位皇子一事显然心知肚明,并且还十分清楚这位皇子的落魄处境,尤其在知府那里,几乎从未被提起过,现在之所以口出狂言,摆明了就是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对此,陆修武并没有觉得吃惊,毕竟出了洛城的地界,人家不给面子很正常,何况两家虽是上下级关系,却几乎没有任何往来,即使中年差官将陆修武关进大狱,也没人会说什么,判他个同谋,包庇之罪也不为过。
真正使他感到震惊的是对方的最后一句话,使他立时呆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不给面子也就罢了,还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的自尊心狠狠地踩在脚下。
陆修武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他不敢扭头看任何人,甚至不敢看那个用言语侮辱自己的人,怕从他们的脸上看出同情和可怜的神色,他不确定他们是否都听到了,哪怕只有一个人听到了呢,就这么算了,对他来说也是不可承受侮辱。
陆修武又羞又恼,只感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包括沈浚和弟弟,以前他最在乎这两人的看法,现在却又多了一个,甚至在那个丫鬟面前如此受辱实在是心里不舒服。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窘迫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仿佛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找个地洞钻进去,要么立刻动手找回面子。
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到原来的位置,是不可能的,那样就真的彻底颜面扫地了,可难道能同这人大打出手吗?他绝不是怕他,他唯一担心的是,一旦出手,事情必然会闹大,毕竟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洛城县衙的手早就够不到这里了。想要逃,即使城门没有关闭,也几乎难以办到,如今城门紧闭,断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何况他们现在是三个人,要逃就得一起,丢下哪一个都不行,另外,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他们早晚会被通缉到案,到时候恐怕王爷也保不了他们。
而万一被关进大牢,就会彻底误了王爷交办的差事。
陆修武切齿痛恨地在心中咒骂着面前这个侮辱他的人,感觉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要是搁在平时,他一定骂回去了,最后大不了以武力解决,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即使会被抓,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