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此事恐有不妥!”苏岗面色凝重的反对,“我们即将进入百越,此地民情复杂,又在交战之中,若是分兵而行,我们无法保护大人安全抵达!”
“是啊,战事危急!力分则弱,大人三思!”王翳也明确表示了不同意。
只有陈恢并未立即表态,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问道:“关于瘴疫之气的防护,监军大人是不是也有了对策?不妨说出来,让我们一并知晓!”
李信目光闪动,这段时日跟此三人相处,发现脾性各有不同。
若是论起决胜疆场之上的经验,谁也不能与苏岗相提并论,他领军作战的本事其实不在王离之下,只是甘为辅助而已。
心底纯粹、勇猛无畏,则首推王翳,如果让他选一人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必然是这位骑中郎。
而陈恢则显得不像是普通的将领,他的武艺虽然比不上其余两人,但其领悟力和敏感度却远胜,因此只有他听出了分兵与瘴疫之间必然存在关联。
李信颔首道:“所谓瘴疫,其实并非传说中的毒气,更不是靠着蒙住耳鼻即可防范。”
他这番话若是在千年之后,当然不算新鲜,但在秦代,还算是不折不扣的超前之论。
就连曾经参与楚地作战的苏岗也面露不解之色,有些怀疑的说道:“并非末将反驳,而是我曾经问过当地人,他们都说是因为森林里的飞禽走兽死亡之后,尸体不断累积、腐烂,所形成的毒气聚集,再加上阴湿的气候,才有了瘴疫之患。”
“是啊,又没被毒物咬伤,也没吃错什么东西,若非无声无息的吸入体内,这些人又是怎么死的?”
有几个军侯小声的附和道,“莫非真的是有什么害人的鬼神作祟?”
李信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说的不对!事实上森林之中的空气应该是极好的,并无毒气!之所以有大批将士感染瘴疫,主要是被细小的蚊虫所叮咬!”
“你们想想,那些将士的身上是不是出现一大片、一大片的红斑,逐渐溃烂,最终无法医治?”
“而最初的红斑,其实便是被难以察觉的毒虫所叮,只是并未引起重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端倪。”
“至于那些被叮咬之后扛过去的,体内便出现了抗体,也就不易再感染所谓的瘴疫了!”
李信这番话有理有据,再加上他的声望,让众人纷纷陷入了思索,又是陈恢打破沉默:“既然如此,请监军明示破解之法!”
李信一掠而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满意,缓缓说道:“我专门请教了去过百越当地的大夫,便知道有一种药草,经过熏烤之后便能散发独特的气味,让毒虫无法近身。”
说到此处,李信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形如锯齿的叶片,说道:“此物生长于三楚之地,但在西瓯极为罕见。因此我在此分兵还有一个意图,不仅要将艾草的功效与使用告诉将士,也要让开凿河渠的工匠知道。”
他一挥手,便有负责后勤的军侯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艾草分发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