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哀默默的听完欧肖’瓦叙述了他的故事,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的几下过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
“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当我现在的父母从废墟中的婴儿床中找到我时,我还是个婴儿。他们从倒塌的宫殿中把我给救了出来,收养了我。当时那颗星球正在受到黑暗灵族的侵扰,星界军和阿斯塔特击败了那些贪婪的异形。
按照道理来讲我应该是要进入忠嗣学院的,但是我的父母将我收养了下来,让我并没有前往那里。我生长在科索亚第一团且唯一团中,在那里我度过了我的童年,少年,青年,再到成年。
在我的童年里面,连长与连参谋长是我的父母,牧师是我的教父和叔叔,政委是我的老师和姑姑,团长是我的族长,每一个士兵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每一名军官都是我的伯伯舅舅。
我学习着一切,我学习着关于帝国的知识和关于银河的秘密,我学习着从帝国贵族交往应该学到的礼仪再到巢都底层帮派的知识。当然,更多的是关于战斗,因为这个银河中永远也不缺乏战斗,星界军永远要冲到第一线保护帝国的人民,而我从小就生活在战斗之中。
我在七岁的时候就上了前线,用我自己的小身体给我的兄弟姐妹们运送弹药,十一岁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如何拆卸激光枪和射击,十四的时候我成了一名排长,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维’,管理着数百人的后勤排。然后我前往了远东星域的首府接受了专业的军事训练直到我17岁的时候回来,而在次年一场意外发生了。
欧克兽人袭击了我们,数以百万的欧克兽人向我们的阵地发动了攻击,团长,政委和牧师全部阵亡,整个指挥层几乎瘫痪,所有连级军官几乎全部没有办法战斗,哪怕是我的父母也是如此。于是我在当时成了唯一的军官来指挥星界军团战斗,而我则指挥着部队数次击溃了欧克兽人的进攻一直到援军的到来。
我的18岁成人礼是在欧克兽人军阀头目的尸体上进行的,我亲自用动力剑砍下了那个怪物的头颅,我也因此在21岁的时候被授予了一枚带翼颅骨勋章:用来奖励我的身先士卒以及独自斩杀强大敌人的贡献。而那也是我获得的最后一枚勋章,之后的故事你已经知道了,24岁的时候我参加了达摩克里斯远征。”
许哀带着哀伤和回忆的语调说完了自己的过去,欧’肖瓦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感到惊讶与钦佩,因为他的成就和自己比起来可以说是更胜一筹。
这也让他明白为什么证明拥有如此战功赫赫的人,最终会选择背叛帝国:人类帝国并不是杀光了他的士兵,而是杀光了他几乎所有的家人们。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怎能不感到悲哀与痛苦,怎能不会痛恨自己曾经忠诚的帝国了?
果不其然,许哀在一声悲伤的叹息过后,饱含着怒火的话语便从他的喉头里滚出
“科索亚第一团且唯一团是我的一切,那是我的故乡,我的家族,我的亲人,不管我前往哪里只要克索亚第一团且唯一团还在的话,那么我就并不孤单,因为我的身边有我最大的依靠环绕。
而现在,他已经被毁灭了,被帝国从背后所给刺穿,我永远不会原谅人类帝国,哪怕我自身为人类我也不会原谅那个腐朽与奴役残暴的帝国,因为他毁灭了我的一切!
我要亲眼看着那个腐朽的帝国堕入到地狱之中,我要让那些腐败的官僚组织体会到我的痛苦!我要让这银河燃烧!!我要…”
就在许哀几乎已接近失控般的咆哮怒吼的时候,欧"肖瓦再一次用自己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在许哀惊诧的目光下远见平淡的说
“我们到了,许哀。”
这时候年轻人才发现虎鲨战斗轰炸机已经缓缓降落,气氏的飞行员们已经在讨论自己的琐事了。
许哀离开了轰炸机,看向了面前这宛如公园一般的战俘营。远见在他的后面缓缓的走了过来,又用他平淡但又十分坚定的语气讲道
“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悲伤与愤怒,哀,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这是依据我的老师清汐曾经跟我说的话:
火可以焚烧旧的杂草,也可以催生新的生命。我们的战争并不为仇恨与愤怒所驱动,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更好的明天而战,为了我们心中的信条,为了我们自己的上上善道而战。”
说完,远见独自一人向前走去,许哀则在内心里面回味了这句话很久,最后只是哼了一声而已。而在战俘管理所门前,一个脸色几乎像是墨水一样黑的水氏官员正举着冰袋向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