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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异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全部都来自于一块寄宿在体内的宝石?”
萨菲尔听着士兵那仿佛天方夜谭般的话,狐疑地皱了皱眉,毕竟人在将死之际什么鬼话都能一箩筐地往外边抖,这几天他已经见了很多这种满嘴谎话的人类了。
“是啊...事到如今,反正你也不打算放过我,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去蒙骗你?但我仍旧想要给你个劝告...异人的势力当下蒸蒸日上,以你的能力...加入我们之后自然能够获得一个体面的位置...”
身上被几道由血液凝成的晶状尖刺贯穿的民兵有气无力地说着,眼前的这个血精灵在几天的时间里至少杀了数十名民兵,就为了找到教皇的所在,他心里暗暗发了狠...哪怕是死了也得拖这个精灵下水。
不出所料,下一秒,一道由他自己身上渗出的血液凝成的结晶冷不丁地刺入了他的口腔,他两眼一黑,意识很快便远去,不再动弹,只留下站在原地思索着的萨菲尔。
【一块宝石...我从未真正杀死过异人,这种信息根本无从确认,但...】
【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而那块宝石又移植到了自己的体内,那会怎么样?】
萨菲尔的心里悄悄做下打算,每个城市中都有藏在暗处的异人,他们总是认为只要自己低调行事,就不会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但实际上,找到他们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帮助...
他从自己先前认识的情报贩子的藏身处走了出来,那家伙是个哥布林,从根源上来说,他与萨菲尔也勉强能算得上是同族,但以精灵的骄傲,他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情。
看着【同族】的面子上,他并没有花费多少代价,尽管如此,可得到的结果却怎么都没法让萨菲尔高兴起来——两天前,有一个教皇手底下的异人从灰岩堡出发,往中原帝国方向去了,萨菲尔在得知这个情报之后险些连心跳都漏了几拍,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朝着精灵之森的方向赶去。
他的身份或许早就暴露了,但教皇拖了这么久才有所举动,恐怕是要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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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度踏上这片属于精灵的净土之际,脑中的探测魔法在进入范围的那一瞬间便将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传输进了大脑——身上仍旧流淌着同族血脉的族人气息只剩下了最后一道,还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那双绝望的眼睛便已经捕捉到了始作俑者...异人。
...后面的记忆就已经断层了,我不记得自己是凭借着什么样的能力才将这种怪物压制至濒死,瘫软在地上的那个进气多出气少的男人眼神里面带着恐惧...原来异人也只不过是人类的某个分支罢了,就像我一样...
“我没有动手,全部都是你自己的同胞干的好事!是你们自己的欲望造就了当今的后果...”
我并不打算理会这家伙的辩解,就像之前说过的一样:“人在临死之际总是会将谎言一箩筐地抖出来。”
用随身携带的猎刀将他的头颅剖开,感受着身下那临死之际的抽搐,嵌在那满是血污的脑仁之中的,是一块绽放着诡异辉光的宝石...这是属于异人的【馈赠】,而它现在属于我。
我笨拙地模仿着自己所看见的景象,将这块奇怪的宝石嵌在自己的身体之中,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幸运,才能在这种疯狂的举动之下留住了性命,但既然还活着,那就说明...还有事情在等待我去完成。
迈着虚浮的步伐,我走进了死寂一片的林地,同胞们残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被扔的到处都是,就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了那般...不,说是尸体其实都已经算是美化了,更多数的只剩下了一具光秃秃的骨头架子。
魔法正在清晰地告知我,他们已经全部逝去,我又一次变成了孤家寡人。
但...似乎还有一个【同胞】活着...前所未闻的力量一瞬间在体内充盈着,【馈赠】,这是神明的馈赠...令人无法抵抗地索求着更多,真相、力量、还有这漫长的复仇之路...应该说,我从未经历过目标如此清晰的时刻。
他们管我也叫做【异人】...究竟是谁给予他们的勇气?胆敢用这种恶心的绰号来侮辱我...
我是【异人捕手】,或许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而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用他们的手段去狩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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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第二大脑】:“麻烦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但值得庆幸的是,你仍旧游刃有余。”
持有者前午托利亚情报部门成员【遗毒】,本名不详,以下是你的【馈赠】:
持有者的大脑因瑞德里安的力量产生了局部异化,偶尔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侵入思想之中?现在你可以将这些无关紧要的垃圾信息丢进全新的空间之中收纳了。
你能够将自己的大脑通过【多线程】运转并将指令输出至身体之中,这意味着你能够在相同的时间之中通过身体的分支做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复杂活动。
在此基础之上,对于数字与逻辑的运算也能够将其分化为多个部分进行【流水线作业】后再将其拼装完成,以此来达到更高的效率。
算无遗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不是吗...作为代价,偶尔你会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并且【回忆】的动作对你来说,会感到格外地吃力,但知道的越多,反而会更加痛苦,这何尝又不是另一项【馈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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