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倾这边自然也知道了。
是春草昨晚忘拿袜子,过来取的时候告诉她的。
三姐妹坐在炕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本来两位姐姐正在为封北牺牲的事儿伤心呢,都在劝小妹日子还长着呢,别老惦记着。
结果一听这个消息,立马就吃上瓜了,把封北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倾,你说啥叫男女不分啊?”
四姐夜澜姗眼睛里满是疑惑,瞅着小妹,她把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想不明白为啥会有人看不出男女来。
她倒是听说过石女,可那和这男女不分也不是一码事啊。
夜澜笙也把目光投向小妹,心里想着小妹肚子里都有孩子了,应该比她们懂点儿吧。
夜澜倾把自己那点可怜的知识搜刮了个遍,给出了自认为最靠谱的答案:“应该是没发育好呗,女宝宝要是没发育好的话,看起来就像男宝宝没长大似的。”
三姐和四姐听了,一个劲儿地点头,觉得小妹说得挺在理。
“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个孩子没事,唉。”
四姐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叹了口气,她觉得不管咋样,祸也不该殃及孩子呀
夜澜倾抬眼瞅了瞅对面的四姐,没想到她还挺善良的呢。
“有事没事也不是咱们能管得着的,要是有事那也是孩子她娘造孽,用不着你在这儿瞎惆怅,整得好像是咱们害的似的,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睡会儿觉呢。”
“谁说咱们害的了,关咱们啥事,你可真逗,切!”
四姐声调一下子就拔高了,那感觉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有点窘。
“行了行了,你俩可别又吵起来了,老四,你去把行李都拿出来,妈做了好多东西呢,都是给孩子用的,拿出来让老五看看。”
夜澜笙见两人又要掐起来,赶紧转移话题。
这俩人呀,不见面想得不得了,见了面能和平相处三分钟就算她输。
“知道了,拿出来也不给她看,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布票呢。哼!”
夜老四还在为夜澜倾对她说话的态度不好而耿耿于怀呢,不过也就是嘴上嘟囔嘟囔,手上动作倒是不慢,很快就把两个大大的行李袋拎到炕上来了。
夜澜倾见四姐不开心,就乖乖闭了嘴,她也不想这样的,可就是没忍住。
“这个小棉袄,里子是我的秋衣呢,我那秋衣都没穿几回,妈说软和,就给我剪了,还做了小棉裤,两个袖筒正好做小棉裤的里子,剩下的妈就给拼接了一下,做了个小枕头,这枕头可是夏天翠花同志去村里找人弄的蚕沙呢。”
夜澜姗唠唠叨叨地介绍着每件衣服的细节,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舍不得自己的秋衣被剪了,可是夜澜倾发现她看着小衣服的时候,眼睛里带着那种藏不住的温柔笑意。
就知道她也就是嘴上厉害,根本就没真生气。
“倾,你看这个,这个是妈绣的呢,说没准你也像她一样,估计也是生闺女的命,这些布料她都绣上花了。”
夜澜倾瞅着三姐手上的小被子,都是软软的小碎花布料,上面用或粉或红的丝线绣着一圈小蔷薇花,就跟真的一样,活灵活现的。
“嗯,真好,刘婆子说生的时候来得及,可见她早就存了赶咱们走的心思,啥都没给准备。”
夜澜倾眼眶红红的,眼里的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就是不掉下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一幕可把两位姐姐心疼坏了,她们家的老幺,虽说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可从小到大也没受过啥委屈。
就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被磋磨成这样,瘦得皮包骨头的,两边脸颊都凹进去了,酒窝都因为消瘦的面颊不那么明显了。
三姐妹正温馨地看着远方母亲对女儿的爱呢,大门又被敲响了。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