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两步,堪堪挡在胡良娣的跟前,遮挡住了她想向太子暗送秋波的机会。
“胡姐姐看着面色苍白,莫不是病了?既是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胡良娣咬牙切齿的瞪着邓良娣的后背。
平时这厮看着不争不抢,立着出淤泥不染的莲花形象,实则还不是厚颜无耻的争宠!
“下去吧。”
下面两个人的暗潮汹涌,谢祁一眼就看出,他也没兴致点破,只在合适的时间淡漠出声。
虽心有不甘,但太子的话胡良娣也不敢违背,只能颤巍巍的起身,“妾身告退。”
谢祁让胡良娣退下,却并未让邓良娣也退下,她瞬间意识到这点,再次试探着询问:“妾身服侍殿下研墨?”
原本谢祁是要回绝的,但想到他连续两日偏宠宋扶熙,今日又亲自抱着宋扶熙回寝殿,做得稍微有些出格了些。
便算是假意偏宠,也不能真的独宠。
谢祁淡淡嗯了声。
邓良娣喜出望外,这可是她入宫这么些年,头一次被允许留在谢祁的身边,为他研墨。
甜蜜蜜的站在一旁研磨,邓良娣心中想着,今日太子对她格外宽宥,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表现得再好些,便也能如宋扶熙一般,让太子留宿了?
只是谢祁专注于批阅折子,丝毫没有要和邓良娣交谈的意思。
邓良娣几次三番的想要找话题,可奈何谢祁太过于冷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又怕一不小心,会惹得对方不悦,便是连研磨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快用晚膳的时辰。
邓良娣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殿下,天色渐晚,再不用,金玉羹怕是便要凉透了。”
这也是她亲手烹饪的一番心意。
谢祁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只觉身侧人聒噪。
但想到她父亲对自己格外忠诚,便也忍了下来。
“孤不饿,你若是饿了,自可拿去吃。”
邓良娣的笑容一僵,“这、这是妾身特意为殿下做的……”
“你特意做的,孤便一定要吃?”
谢祁的嗓音寡淡,但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让邓良娣心头一惊,慌忙放下墨条,屈膝跪下,不敢再抬首。
“妾身不敢,妾身失言,请殿下责罚!”
邓良娣明显是在害怕,身子都在不自主的发颤。
谢祁垂眸看着身侧人,脑海中却是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了宋扶熙的身影。
那小女子表面柔弱,但实则心眼子极多,嘴上说着不敢,实则胆子比谁都大,惯是会用那双翦水秋眸,莹莹楚楚的望着他。
而且她还能从谢祁的话语中,分辨出他是真的恼火,还只是单纯的吓唬。
并且能用一种浑然天成的撒娇,轻而易举的化解气氛,还能让他心软的答应她的请求,也不会生气。
而不像眼前的邓良娣,他此刻其实并不怎么生气,只是想让她闭嘴,但邓良娣却诚惶诚恐,以为他真的生气了,甚至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
委实是无趣许多。
这时,福禄猫着腰前来禀报:“殿下,熙音阁的婢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