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欲言又止。
“大胆,殿下跟前,还不如实说来?”
福禄适时的假意斥责。
春桃磕了个头,这才说了实话:“奴婢去寻过尚功局,但他们回说,只有位份在承徽以上的嫔妃,才能在院内挖渠,除非是一开始院中便有渠在,否则是不给挖的。”
简单来说,便是宋扶熙的位份不够,虽然她近来得太子的偏宠,但尚功局也不敢在没有太子开口的情况下,而擅作主张,越过宫规去挖渠。
谢祁又看了眼那两口黑漆漆,丑陋的水缸,却也没再多说。
这小女子倒是也挺识趣,若是换个嫔妃,在得宠的情况下,怕是早便邀宠,在他的跟前提出想要挖渠的事儿了。
毕竟虽然宫规在前,但也不过便是上头主子一句话的事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但宋扶熙却连提也没提过,若非他兴起多问了一句,也断然不会知如此细节。
谢祁转身踏入正房。
殿内的小娘子并未被外头的动静给打搅到,还伏在案头,认真的抄写着《佛经》。
只是她的小表情倒有些生动,一会儿噘噘红唇,一会儿又用狼毫顶端戳戳鬓发,似是又觉得乏累了,停下捏捏那一截雪白的皓腕。
谢祁原本打算走近了再出声,但离暖榻尚有两步距离时,小娘子忽的转了身。
那双曾在他脑海中浮现过的翦水秋眸,莹润有光的望着他,满是惊喜与悦色。
“妾身便猜是殿下!”
她高兴得不行,竟是直接从暖榻上扑了过来。
若是谢祁不接,她必然是要脸着地落下暖榻。
所以几乎是出于身体本能的,谢祁在往前一步,拉近距离的同时,双臂一伸,稳稳的将小娘子接了住。
而这胆大包天的小娘子,非但不曾从他身上离开,反而还色胆包天的顺势伸出雪藕般的双臂,揽住了他的腰。
偏过首,将半张娇俏的小脸,紧而亲密的贴在他的怀中。
软香满怀,让谢祁一时不习惯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本该第一时间将人推开,毕竟他从不习惯有人与他靠的这般近,近到几乎亲密无间。
但当掌心落在那一截不足一握的细腰时,那宛若无骨的柔软,似是将他的掌心都给灼烫了。
“放肆,还不松开孤?”
果然,这小女子一逮着机会,便使尽手段的勾他。
宋扶熙非但没松,反而抬起水眸,弯成一道小小的月牙,似那明月落水,隔花照雾,美艳勾人。
她像是听出谢祁的语气并未有多少恼意,便仗此装着胆子撒娇。
“殿下过来,不是也想念妾身吗?妾身也想念殿下,所以想与殿下多亲近亲近。”
什么想念,白日不是才见过,怎生从她口中,倒是有几分如隔三秋的意味?
但心中,却莫名有几分受用。
谢祁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自行松开。
“孤只是来瞧瞧你的字练得如何,不是特意来瞧你的。”
既然他做了这半个老师,若是教出来的学生不成器,丢的岂非是他这个太子的面子?
“殿下将青玉管碧玉斗毫笔送予妾身,妾身听闻,这支毫笔价值千金,陛下只赐给了殿下与宸王殿下。”
“但殿下却将如此珍贵的毫笔赏赐给了妾身,难道不是在借笔,夸赞妾身进步很大吗?妾身心中高兴,妾身好生喜欢殿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