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再一度吃惊感叹。
殿下对这位宋侍妾,当真是宠爱。
往日里从不会让嫔妃留宿的破了例,而他都去上朝了,竟也容许宋扶熙还继续睡着,这可不仅仅是破例了。
这般恩宠,无人能及。
踏出正殿时,有内侍殷勤的举着托盘上的物件呈上。
“殿下,这是昨日宋侍妾本让奴才呈给殿下的。”
是一盘榛子酥,以及抄写好的《佛经》。
“她昨日与你说了什么?”
内侍如实回答:“宋侍妾先是问了殿下可在,奴才回殿下在月室殿,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宋侍妾便没再多问,只将这两样交给奴才,让奴才等殿下回来时再呈上。”
这内侍所说的,倒是和昨夜宋扶熙说的完全对上了。
谢祁眸中的怀疑这才算是彻底消散。
虽然昨夜宋扶熙的说辞没什么异常,但他总归还是存了怀疑的心思在。
如今从内侍的口中得到了证实,想来昨日之事,真的只是歪打正着罢了。
“搁到麒麟阁吧。”
谢祁淡淡说了一句,走了几步后,又停下。
“带人去将月室殿搜查一遍,找出那下作的东西,毁了。”
“萧侧妃胆大妄为,其下宫人规劝不当,一律杖责三十,萧侧妃罚俸一年,不准再与宫外家眷通信。”
谢祁已经猜到,昨晚让他失控起了情欲的罪魁祸首,定然是那从未闻过的异香。
而宫中向来对此等魅惑之物严格控制,嫔妃是很难得到这种东西的。
想以如此快的速度,得到此物,只能通过宫外。
这一点很好猜,断了萧侧妃和萧家人的书信往来,便能断绝日后她在这种事上再乱来。
如此惩戒,相当是断了萧侧妃的一只手。
只是有萧皇后在,谢祁也不能罚得太狠。
福禄拱手:“是,殿下。”
*
月室殿。
萧侧妃几乎是一夜未眠,她甚至还在心中侥幸的想着,谢祁中了媚药,若是不纾解,定然会损害身子。
这满宫上下,唯有她与他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他忍不住了,便会回头来找她。
可萧侧妃枯坐了一夜,非但没有等来谢祁的回头,反而是得知宋扶熙宿在了文华殿。
太子从不允许后院妃嫔留宿文华殿,甚至在宋扶熙来之前,太子也从未在妃嫔的寝殿留宿过。
可宋扶熙不但让太子破例接连三日留宿在熙音阁,如今更是直接宿在太子的寝殿内!
旁人不知,但没有比昨夜胆大包天给太子下药的萧侧妃更加清楚了。
太子中了媚药,而昨夜必然是宋扶熙给他解了药,所以她才能得以留宿在了文华殿。
萧侧妃简直是快要气疯了。
“贱人!本宫一定要杀了宋扶熙这个贱人!本宫费尽心思,最后竟是为这贱人做了嫁衣?可恶!可恶!”
萧侧妃又发疯,宫人们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便是连菡香此刻都不敢再相劝。
将殿内的名贵摆设砸了一遍,萧侧妃砸着砸着便落下了泪来。
“本宫与他多年感情,竟是比不上那个低微的贱人,他情愿让那贱人解媚药,都不肯碰本宫,本宫到底哪里不如她?到底哪里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