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并非是她下的令,但人毕竟是在临华殿出的事,太子若因此而要为宋扶熙出气,倒也是很有可能的。
倒是她小瞧了宋扶熙在太子心中的影响力,没想到早晨才当着众人的面,将她和萧侧妃都一并敲打过了。
午时竟亲自又来了一趟,要知晓,太子公务缠身,一向很少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等事上。
倘若真是为了宋扶熙,而特意又来敲打一番,这宋扶熙也是万万留不得了。
宋时宜心中想定,假意头晕目眩,身子一晃抚住额角。
一旁的翠微立时跪着上前,及时扶住了她,“主子您没事儿吧?”
“太子殿下恕罪,主子近来为操办皇后娘娘寿辰而费心费力,夜间时常睡不安稳,这几日也时常头疼,这才有所失仪,请殿下恕罪。”
谢祁的眸色深如古潭,辨不出喜怒,只是静默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子面色微白的,似是很虚弱的摇摇欲坠。
半晌,才徐徐开了口:“太子妃为母后寿辰操劳,也是辛苦,倘若真是身子不适,这几日的请安便免了吧,也好调养调养身子。”
嫔妃来给太子妃请安,是彰显了太子妃身为正宫的仪姿。
倘若直接免了请安,岂非是在告诉所有人,她这个太子妃不得太子喜爱,也不配让合宫上下的嫔妃尊敬吗?
宋时宜扶着额首的动作一僵,硬生生又挺直了腰板,不敢再像方才一般病弱的摇摇欲坠。
“多谢殿下关怀,臣妾只是因为热得有些头晕,并无大碍,这些都是臣妾分内之事,为殿下分忧解难,乃是臣妾作为妻子的荣幸。”
谢祁嗓音寡淡如水:“是吗,孤还以为,太子妃的身子是孱弱到连正常的事宜都处理不了,才会假手于他人。”
果然是为了宋扶熙在临华殿受罚一事,而来敲打她的!
昨日虽说不是宋时宜下的令,但若是宋时宜出面阻挠,萧侧妃一个妾室,如何有资格能越过正妻来越俎代庖行事?
很显然,这是得了宋时宜的默认,萧侧妃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折腾宋扶熙。
太子不傻,并且十分聪明,他不会去动萧家人,但却能来敲打宋时宜这个太子妃。
他还真是偏爱宋扶熙呀,这般行迹,让宋时宜都觉得,他是真的爱上了宋扶熙。
但旁人不知,宋时宜这个了解所有剧情的穿书者却是很清楚,这个男配,骨子里是相当冷清冷血的。
“昨日臣妾头疾发作,无力管事,虽然臣妾在身子舒坦了些后,便立即阻止了萧侧妃越俎代庖的行事,但到底是臣妾的失职,臣妾愿受任何责罚。”
太子今日既然亲自来问责,自然也是知晓了昨日在临华殿发生的事儿。
若非她派人来说了声,以萧侧妃的性子,必然会将宋扶熙折腾到死,所以综合下来,她也算是将功抵过了。
“是吗,那倒是孤有所误解了,太子妃将东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乃是孤的贤妻,孤又如何舍得责罚于你呢,起吧,外头日头正毒,可莫要又损了身子。”
谢祁语气是在关怀体恤,但实则语调却没有半分真情。
宋时宜倒了谢后,起身时还是膝盖酸疼的一软,险些又跪了。
还是翠微一直搀扶着她,才勉强站稳。
仔细算来,宋时宜方才罚跪的时间,倒是与昨日宋扶熙受罚的时间,几乎一致了。
太子还当真是为她出气,连这都算的如此精准!
“今日孤过来,是为宋侍妾晋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