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语气却淡淡的,非但没有半点苛责之意,反而还显出了几分悦色。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福禄乐呵呵的配合太子殿下的嘴硬心软。
这时,芙蓉纱帐下,探出一只莹白纤细的柔荑,柔软似是水般无骨。
一把嗓音又哑又软:“春桃。”
随之,便被一只大掌握在其中,她的手那般娇小,能完完全全的,被他的大手给包裹于其中,纹丝合缝的。
“醒了?”
谢祁的嗓音低低的,带了丝丝缕缕的柔意。
宋扶熙像没骨头似的,顺势便靠在了谢祁的怀中,环住他的腰,巴掌大的鹅蛋小脸,贴在胸膛的位置,是亲昵而又信赖的。
“妾身还以为殿下已经走了呢。”
谢祁由她靠着没动,他只稍稍低首,便能碰到她柔顺的乌发,鼻尖是只属于她的冷梅清香。
“是打算走了,你再多睡会儿吧。”
随着宋扶熙起身的动作,丝滑的绸缎落下,将她那盛雪的肌肤上,所留下的暧昧痕迹,一览无余的映入眼帘,彰显着昨夜的战况究竟有多激烈。
这时,春桃进来了,“主子,奴婢清洗了许久,但有些痕迹……实在是难以清除了。”
谢祁见有人来了,不动声色的腾出一只手,将寝衣拉好遮掩住外泄的春光。
尔后才抬眸看去,这才看清了春桃手中所呈之物。
是好几个布老虎。
没错,就是那种幼童喜爱玩耍的布老虎。
洗的发白了,但布老虎上还是有几处是脏的。
谢祁想到了昨夜的一处细节,“你昨夜在雨中,一直抱在怀中的,便是这几只布老虎?”
宋扶熙已经主动松开了手,从谢祁的怀中退出来,尔后从春桃的手中拿过了布老虎,一只只的看过去。
她垂着眼睑,浓密的长睫遮掩了她眸中的情愫,但谢祁透过她莹白的侧容,却是瞧出了几分落寞。
宋扶熙小幅度的点点首,却没有多说。
但谢祁看出,她对这几只布老虎很是珍惜。
“你捡这东西做什么?”
宋扶熙咬咬齿贝,没吭声。
春桃忍不住道:“殿下,这都是主子这几日来,一针一线,把眼睛都快熬坏了才做好的,皇后娘娘说太孙殿下最是喜欢玩儿布老虎。”
“可主子好不容易做好了,最后却在杂草丛中,发现了这几只布老虎的踪迹……”
不等春桃说完,便被宋扶熙呵斥打断:“春桃,闭嘴。”
这几日谢祁虽然没有刻意打听宋扶熙被留在未央宫做了什么,但从春桃的话,以及这几只被遗弃的布老虎中,也能猜出来。
萧皇后以让宋扶熙为小太孙做布木偶为由,将她留在未央宫。
但宋扶熙熬了几夜做好的布老虎,非但没有送到小太孙的手中,反而被随意丢弃了。
谢祁的眸光落在那双白皙纤细的柔荑上。
他先前没仔细看,眼下这么一瞧,能很清晰的看见,那莹白的指腹上,布了不少红点。
像是茫茫雪海中,落下的一朵朵腊梅。
是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
谢祁心中松动了一瞬,但很快他的眸光暗了暗,是怀疑的色泽。
“你想见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