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多数年轻貌美的贵女看过去的目光,都带了敌视。
满京城皆知,张贵妃宠冠六宫,而宸王作为张贵妃唯一的皇嗣,更是从出生起便受尽崇明帝的宠爱。
身为一个庶出的皇子,却被冠以最尊贵的“宸”字为其名。
哪怕朝中大臣以此举不合规矩,请求崇明帝收回成命,但崇明帝却依然一意孤行。
甚至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表示:“朕给不了心爱之人生同寝,死同穴,难道连与她所生的孩子,也要被尔等约束吗?”
“朕便要赐予他这世上最为尊贵的名字,谁敢再有异议,便以同罪论处!”
按照祖宗规制,只有皇后,才能与皇帝同葬,而张贵妃虽已是贵妃,但到底只是妃,是妾室,死后是没有资格与崇明帝合葬的。
也因此,宸王在朝中的风头,与太子几乎没什么差别,甚至因为崇明帝毫不掩饰的偏宠,隐隐压过太子一头。
而更为要紧的是,宸王才过了及冠,虽是备受崇明帝宠爱,风头无量的皇子,却不似其他皇子那般骄奢淫纵。
他洁身自好,王府中甚至都没有半个妾室,宸王妃的位置更是空置多年。
崇明帝也为宸王的婚事着急,但他本人却曾当众表示:“儿臣若是要娶妻,也只会娶心爱之人。”
如此重情重义,试问哪个女子会不动心?
所以,满京上下,不知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名门贵女,挤破了脑袋想要入宸王府。
今日虽为萧皇后贺寿,但绝大部分来的贵女们,都是冲着宸王来的。
眼下瞧见来了这么一位容貌绝色的美人儿,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警惕。
宋时宜徐徐摇曳着手中的黄色缂丝孔雀图团扇,却是一笑道:“那是本宫的庶妹,先前一直在东宫,倒是鲜少露面,几位娘子不曾见过也是正常。”
闻言,有人反应过来了,不由面露鄙夷:“太子妃娘娘贤淑端容,乃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却是有一位善妒蠢笨的庶妹,倒是连累了太子妃娘娘您与永昌伯爵府的名声呢。”
“竟是此人?臣女怎记得,这人在三年前不知廉耻,公然在宫宴上算计了太子殿下,还害得太子殿下也被陛下责罚了,太子殿下竟如此心善,还留了她一命?”
三年前的事儿,可是闹得人尽皆知,在座的大多数贵女们都有所耳闻。
但也有才出席这般规格宫宴的贵女,对此并不知情,好奇的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贵女也不敢直说,先是看了看宋时宜,见她依然姿态优雅的摇曳着团扇,对于她们的谈论并不怎么在意,容色始终端庄典雅。
“此女虽是与太子妃娘娘同出于一族,却是与太子妃娘娘完全无法比,若说太子妃娘娘是天上月,那么她便是脚下泥。”
“没有半分才德不说,甚至还因为嫉妒太子妃娘娘能够入宫,将歪心思打到了太子殿下的身上,以探望太子妃娘娘为由,在三年前的那场宫宴上,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事儿。”
有人接腔:“据说她一直被囚禁在养心堂,那可是堪比冷宫的地儿,向来是关押犯下大错的宫人,只要踏入了那地儿的,便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闻此,不知内情的贵女更是好奇:“她既是被囚禁在养心堂,今日又如何会打扮得如此招人,还敢出现在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上?”
身处宫外的贵女们不知情,但是作为因为宋扶熙,而饱受冷落的东宫其他嫔妃们,可是门儿清。
胡良娣摇曳着团扇,讥讽声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谁叫她仗着这张出众的脸,实在是手段高明,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如今在东宫,已是与我等平起平坐的妃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