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敌闻言一愣,心中不由得担心婚姻再生波折。
他犹豫片刻后道:“贤侄,你去山东,可有车马随从?”
“那自然是少不了的,怎么说也是朝廷正二品的大员,外出怎么可能没有这些?”
吴昊顺口回答。
陈克敌喝了口茶又道:“朝廷安排的侍卫是好的,不过车马说不上有多舒服,我家里倒是有辆不错的马车,贤侄不如用我家的吧?可以缓解一些旅途疲惫。”
吴昊还没坐过马车。
来明朝这么久,向来都是靠着双腿到处走。
尽管已经是正二品的官,但需要钱的地方也开始多了起来。
吴昊准备换个更好一点的房子,还准备买几个丫鬟、养个车夫啥的,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他这个月才升官,俸禄还没下来呢。
听到准岳父有这么个好东西,吴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陈克敌听到吴昊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吴昊说要去准备行礼,这才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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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敌家中。
小荷正在和陈婉真闲聊。
陈婉真此时手里拿着嫁衣,仔仔细细查看,不断用手摸着嫁衣的边边角角,检查是否有问题。
小荷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院子里的小池塘。
忽然见到有两只鸟儿在玩耍,小荷蹦蹦跳跳指着那鸟儿叫了起来:“小姐小姐,快看鸟!”
陈婉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接着检查嫁衣。
明朝女子出嫁,嫁衣通常是由女子自己完成。
大部分女子十岁左右就开始做了,一直做到出嫁前才能完成。
更有甚者,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开始做了,然后慢慢根据身高做些调整。
陈婉真本就是商贾人家的女儿,若是嫁个寻常百姓,那肯定是下嫁。
但考虑到夫婿是吴昊,年纪轻轻便位列九卿,无论是闺中密友还有父母亲戚,就没有不说她是高攀的。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陈婉真便开始患得患失。
又担心自己婚后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又担心成婚当日的嫁衣被人取笑。
因此,她近来只要有时间,便拿出早已经做好的嫁衣,反复检查。
窗外的鸟儿飞走了。
千篇一律的池塘景色让小荷觉得有些无聊,便又坐在陈婉真旁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家小姐检查嫁衣。
小荷是个好动的,坐不了一会儿就觉得坐不住了,屁股在凳子上左右转动,像个小陀螺。
陈婉真见了有些无奈。
她跟小荷自小一起长大,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更像姐妹。
就是因为关系太好了,小荷也一点都不怕自己。
陈婉真将小荷的身子板正对她说道:“小荷,你这般好动的性子,将来怎么可能让人喜欢呢?还是需要时刻注意些才是。”
小荷听了委屈巴巴道:“哪有,公子之前还跟我说我很活泼,挺可爱的。”
陈婉真闻言,将嫁衣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然后一脸严肃说道:“即便...公子喜欢,那下人呢?若是下人见到你这稚童行径,会不会看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