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光心中愤恨,无意之间,眼神如能射出冰霜一般寒冷,突然旁边墙壁发出一声龟裂声响,她这才醒过神来。
她刚才掌上没有用力,这墙壁,是生生被极寒灵力给冻裂的。
“姜焱凌,他不是天下妖魔的王吗?怎么会反过去屠杀妖族?”怀隐不解。
“妖魔自古好斗,因为内部矛盾自相残杀也不是怪事,由此可以看出,姜焱凌确实还在不周山,只是二十年未出世罢了。”玄慈缓缓倒,继续治疗怀隐。
杜瑶光侧目望着墙上的裂痕,如望着她心底深渊之下,那已然深种不可动摇的血仇。
“那魔头乃是我等正道人士的死敌,无数同僚死于他手,二十年前掌门玄虚率众弟子讨伐他,全数死在了山脚下,同门的武器,被他当战利品一般耀武扬威地插在山路两旁,我等修仙之人,已经三百来年没出过一位仙人了,怀隐你可知是为何?”
“请师父挑明。”
“并非这三百来年,我仙门中人尽是资质平庸之人,成不了仙,而是在修行途中,将要羽化渡劫之时就碰上这魔头,没有一人能度过这死劫的,他手持上古恶神蚩尤铸造的神兵,势不可挡,大有一统天下之势。”
“他身负我昆仑一派上百条人命,却无人能赢他,想要报仇,心有余力不足。”
杜瑶光听了这话,似是不忿地叹了口气,转头便出了屋,玄慈知道,她定是今日得了这消息,受了刺激,急着练功去了。
“师姐这是……”怀隐只有私下和玄慈独处时叫杜瑶光师姐,表面上都叫掌门,因为杜瑶光的高傲与冷漠,他不敢与她亲近,僭越上下级之分。
“这孩子命苦,小小年纪身负重担,把自己弄成苦大仇深的样子,不与人亲近,唉……”玄慈叹道,她是眼看着小时候的杜瑶光,从一个灵动的小姑娘,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顾云清和凌珊出了御龙关,已经走了几日了,他们在御龙铁铺等不到姜流的消息,便也不好意思在他家中长住,留了字条自行离开了。
要说两人在御龙铁铺避难的时候,经历可真是离谱。当时凌珊听姜流的让他俩待在一个屋好有照应,结果扭头姜流自己却不见了。
两人听着外面狂风大作,他们修为尚浅,只会些拳脚功夫,是万万不敢出去凑热闹的,只听得大风停了一会儿,城外又火光大作,喊杀声不断,怕是战事又变得更加猛烈了。
姜流的铁匠铺就开在西城门边上,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顾云清和凌珊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喊杀声停了,火光灭了,连那风沙都消失了,顾云清胆大,还趴在窗边向外看,凌珊只敢缩在床头听。
不多时,他们听到屋外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心想怎么有百姓敢在这个时候出门?顾云清提起胆子走出屋外,见士兵们抬着伤员往城里走,其中还有前些天认识的昆仑弟子怀隐,也被人抬着送去疗伤,城门大开,守城士兵们来回走动,脸上虽然依旧严肃,但已经没了大战前的紧张与肃杀,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顾云清告诉凌珊这个消息,她还不信,一炷香的功夫,居然就打赢了?看之前军民们的样子,还以为这是要被屠城的大战呢。
凌珊出去问了问,果真如此,望向城门口堆积着的妖狼的尸体,她陷入了沉思。
若不是御龙关藏了几架投石器这样的重型兵器,谁有这本事把这群妖狼伤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