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贼快,哪像之前瘫痪过的样子。
光头男?
是她家什么人?
栩栩隐隐不安,她心里暗暗决定,如果这次能活着下山,她一定要去搞清楚这个人。
许是情绪一时激动,栩栩又是一阵猛烈咳嗽,嘴里一团咸腥味儿。
怕把盛敬成的衣服弄脏,她硬是生生得咽了回去。
一路上坡,盛敬成有些体力不支,走走歇歇。
正午时分,终于到了。
老唐正在喂鹅,远远瞧见盛敬成背着栩栩朝他走来。
这次他没有躲藏,他继续喂鹅。
盛敬成走近,很不好意思的开口,“老唐……唐先生,这次还要麻烦您救救我女儿。”
老唐面上无风无雨,放下食盆,才悠悠开口,“又不是第一次,用不着现在来客气。”
老唐打脸很直接,盛敬成本就很怕麻烦人的性格,顿时语塞。
他尴尬的呵呵干笑,硬着头皮说道: “您再帮我最后一次,这孩子也不知做啥了,睡觉的人,醒来就脚痛、吐血,我怕再晚了,娃有个三长两短……。”
老唐没吭声,似无意为难,他走上前,用拇指与食指轻轻拨开栩栩的眼皮,只是看了两眼,又撩开裤脚。
脚肿胀如吹到极限的气球,鞋袜都穿不上,感觉只要上手一碰就要爆开。
脚掌皮肤的颜色已不是出发前的猪肝色,而是黑青色。
盛敬成紧盯着老唐的表情,他想从中判断女儿病情是否严重。
老唐在翻看眼球时并无丝毫波澜,直到看到脚,他瞳孔明显放大,但只是三四秒的样子,便又回神,微蹙着眉头。
反复察看,指腹轻点。
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在老唐脸上,转瞬又变回表面闲淡模样。
盛敬成之所以认为是“表面”,因为他从老唐发亮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惊喜。
盛敬成有些难以理解。
他虽没问,但心里却是安心不少。
“放进去吧。”老唐看诊结束。
盛敬成“唉”了一声,轻车熟路的把栩栩抱到竹沙发上。
老唐随后就到里屋,捧出那个包浆的木匣子,从里掏出一个小铁盒。
铁盒内,一水的银针排列展开,各种粗细长短、奇形怪的都有。
老唐挑出一根三棱针,放进火炉上烧沸的水里。
“叫栩栩是吧?你最近挺忙的啊,昨晚没少干坏事吧?”老唐语言轻飘,似笑非笑的说道。
栩栩不服,她强撑着有气无力的身子挤出个白眼儿,“我那是替天行道,坏人就应该打。”
老唐一副不屑又情绪严重的模样,“你倒是打爽了,人帮到了吗?你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谁又来为你替天行道?不可能就专盯着我一个人赖吧?我唐训山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有钱压身,栩栩从未有过的张狂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