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果然大有乾坤。
山洞东南角裸露着一个两人宽的洞口,旁边靠墙立着一块与山体颜色相近的挡板,应该是郭无肆跑的匆忙,没顾上复原。
洞中隧道土质硬实光滑,一看就是常年有人行走踩踏出的迹象。
墙壁上每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灯管,就像节日庆祝装饰氛围用的彩灯,一串小灯管串联在一条电缆上。
也是上了年头,好些地段的灯管已坏掉。
栩栩和明望一前一后往前走,刚开始摸不清前方情况,精神都高度紧绷。
两人静默无言的走了好一段,发现路上并无异样,这条隧道只是郭无肆一伙去向某处的密道,悬着的心也就逐渐平稳下来。
两人似乎都想打破沉寂,但又都三缄其口。
相识、相交、相别、相遇,充斥着偶然和意外,从第一次见面到再见,每件事的发生都有些莫名其妙。
心里不断腹稿,记忆徘徊在最后那天蒋雅娟当众辱骂盛栩栩和明望那刻。
……
“嗯……那个……你终于不叫我‘诶’了。”
明望看着盛栩栩高俏的背影,话一出口,竟有些不利索了。
栩栩暗自轻笑,“谁是‘那个’?”
显然两人都还记得,那天看完电影往学校走,明望怪她不记得他大名,老叫他‘诶’的事。
十几年再见,栩栩叫他“明望”,他唤栩栩“那个”。
明望也随之轻笑,“盛栩栩,你变了。”
栩栩抿嘴,头微微后侧,“是吗?变啥样了?”
“说不上来……也可能就是长大了。对了,你怎么会唐大师那套的?跟他学的吗?”
栩栩“嗯”了一声,骤然想起他和老唐的关系,于是便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记得他?他都好老了。”
沉默片刻,身后才又响起明望的声音。
“嗯,他都七十多了……他身体还好吗?”
栩栩闻言,脚步顿时一滞。
“他身体很好,好多年没发病了。前不久,他还找到了二十几年前就惨死的妻子,总算了结了一桩心愿……”
“他什么病?他妻子是……惨死的?”明望语气惊诧。
“是的,很惨,是郭无肆害的。他因为悔恨伤了自己,那之后就落下疯癫的毛病。直到前段时间,他见到还未上路的妻子,才知晓全部真相。”
“全部真相?”明望声音低哑,嘴里重复着这四个字。
话到这里,栩栩正准备将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还未组织好语言,隧道的灯管全部骤然熄灭。
“糟了,郭无肆恐怕已到达另一端的出口,再想逮到就难了。”
这墙壁上的灯管是整体串联的,开关应该设在两端出口,现在能统一关掉,只能说明另一端有人操作。
“放心,他还在里面。我在这这么久,从这进去的人都是原路返回的。”明望语气笃定。
“我算过时间,应该就快到地方了。你务必小心些,那姓郭的擅用邪术操控人魂魄,死的活的都有……我还等着天亮后你告诉我那些‘真相’……”
栩栩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以什么身份或立场,想从她这知道老唐家灭门的真相呢?
“明望,你是怎么想到查郭无肆的?是因为查他被抓的吗?”
“不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