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我的孩子啊!”张煦张开双臂望着远处沙丘上庞大的怪物陶醉地说。
江槐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癫狂,属于信徒崇拜神只的癫狂。
“既然你如此执着于真相,那我就告诉你这里的一切目的是什么。”张煦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利刃一边说。
“首先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栋楼是什么?”
江槐想起白芷关于这栋诡异建筑的猜测脱口而出:“祭坛?”
“错!”张煦用目光打量着天空和沙丘,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子宫!这里孕育了一个即将诞生的新神!”
“那些记忆碎片都是假的?”江槐质问道,记忆似乎是触发了张煦意识里某种禁忌。
张煦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我的孩子!恶魔你杀了我的孩子!”
“我在帮助你,他们会在你的身体里重生,你们将永远在一起!”张煦突然开始自言自语,一会疯狂喊叫一会出现狰狞的笑容。
“怎么了?”江槐退后一步。
“他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在争夺主导权。”罗睺的声音响起。
江槐似乎摸到了整个事件的关键点,故事的轮廓已经形成。
“别动!”白芷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身后。
一支灵箭越过江槐射向张煦。
张煦提起黑刀从容挡开灵箭,他露出微笑但江槐读不懂其中的含义:“看来你找到同伴了,我们结伴而行的旅途到此为止了!”
“我说了别动!”
白芷手中的灵弓汇聚起强大的灵力,瞄准张煦的眉心,“放下武器!”
张煦点点头,丢下手中的武器,歪头看着白芷说:“你杀不死我!”
“白芷!小柯!”江槐朝着喊道。
白芷一边警戒着张煦一边走下沙脊和江槐汇合。
江槐发现两人胸口的锁链已经消失,精神状态甚至比自己更好。
“你们……”江槐有太多疑问想要询问二人,但是此刻他不知道从何问起,说不出问题只好指了指两人胸口的锁链。
“你是说锁链?通过之前巨蛇后,自然就消失了,”柯胜舟用下巴点了点远处的张煦,“那个怨灵很奇怪?”
江槐从如何进入火涂道,遭遇战车后,搭着海手越过龙门到这里的经历简短地讲给两人
白芷听完之后点点头说:“我们的经历和你差不多,不过是被战车追到你所谓的龙门后,强行打开龙门才来到这里的。”
脚下的沙砾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怎么了?”江槐问道。
“那东西在进食!”白芷表情凝重,眉头紧皱,看来目前的情况不太乐观。
柯胜舟挥手示意江槐跟上他,他们来到一处视野比较好的沙脊上,江槐的视野越过一片洼地向那座雕塑。
江槐这才看清楚那沙丘巨大雕塑的真面目——一尊老妇模样的雕塑,面容十分狰狞,青面獠牙,一条尾巴从她胯下伸出,诡异十足。
“那是?”江槐发现雕塑头上的毛发非常自然,不像雕刻那般僵硬。
“祸母!”柯胜舟轻声回答,“注意看她的坐姿,这是佛教的一种打坐姿势,以左足加于右股上者,为降魔半跏坐,她利用火灾里丧生者的怨念进行修练。”
祸母面前的祭坛海手恭敬地将手中的珠子呈上,祸母垂下来祭坛的尾巴轻轻将珠子拿起放进嘴里咀嚼起来,表情看起来颇为享受。
“它已经是接近天灾级的诡物了。”
“天灾?”江槐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柯胜舟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说:“小声点!”
“她会是天灾级别的诡物?”
“火灾只是一个开始,楼里的一切布局都是一个目的——饲养一个接近天灾级的诡物!”
“现在我们能做就是等待救援……”柯胜舟突然把江槐按在地上,单手放在腰间,卷轴哗啦啦地飞出来。
江槐只感觉到头顶的天空被什么掩盖,周围的光黯淡下来,强烈的香烛味直冲鼻腔。
有什么在注视着自己,江槐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
“爸爸……”江槐抬头,看到一张巨大的脸就在沙丘身后,是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