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厚重铁门的豁口后,江槐身上的束缚感消失了,病房中央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照亮了,原本不大的房间。
寒冷的温度让江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警卫们的尸体散落在地板上。
他们制服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有的只是麻醉针和子弹的弹孔。
很明显他们相互射击,用枪杀死了彼此。
“他们杀死了自己,不关我的事哦。”
“不是你做的?”江槐有些毛骨悚然,这个声音如此天真可爱,在不经意间杀死了八个人。
“不是。”
“你能看到我?”江槐问。
“当然,我能看到好多好多你,有一些在上面有些在下面,有些很老,有些已经死掉了。”
“死掉了?”江槐不懂女孩话里的含义是什么。
“就是死掉了,和他们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爸爸告诉我这种样子就是死掉了。”
“你爸爸?他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他陆博士。”
江槐感觉到一阵眩晕,透骨的寒意侵入骨髓。
“快点陪我玩吧!”女孩的声音没有来源,充斥着整个病房。
“好,你在哪里呢?”江槐目光扫过整个病房,没有看见女孩。
“我在你背上趴着呢,呵呵呵。”
剧烈杂音在江槐脑海中炸响,像脑海深处扎进无数铁钉,剧痛撕裂着江槐的意识。
“你会下象棋么?”这一次声音从他耳边传来,头部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恍惚中他看到地上躺着一把手枪。
“捡起来,它会结束这种痛苦。”一阵低语在江槐耳边响起,带着蛊惑的意味。
江槐地上的手枪,冰冷的手感传递到手上。剧烈的痛苦让他的头快要炸裂开来。
“扣动扳机,马上就不会痛苦了!”江槐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够了!”一声暴喝在耳边炸响,脑海中所有杂音都消失了。
头顶昏暗的灯光消失了,明亮白炽灯将整个病房照亮。
“小子,你欠我一个人情。”罗睺出现在江槐身边。
江槐并不理会罗睺,明亮的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小女孩。
密密麻麻的锁链将她捆绑在病床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槐。
“那黑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是大狗狗么?刚刚它叫起来好吓人啊?”小女孩身上的铁链绘满复杂的花纹。
“这孩子,就是他们说的零号吧,有意思。”罗睺并不反感小女孩叫他大狗狗,这让江槐有些意外。
“零号,余青川把我骗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江槐思考起来,“他为什么不让我去看母亲?难道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让我进到彼岸,来找零号?”
“你吃过榛子饼干么?”
“没有,你吃过么?”江槐又近了一步,他发现零号的病床是固定在房间中央的,锁链从下方地板中蔓延出来像藤蔓一样将病床死死缠绕在一起。
“我也没吃过,不过我有个弟弟他吃过,他说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所以我一直想尝一尝是什么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