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世界的白色光芒骤然消失,就它像出现一样突兀。
江槐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白光耀眼的光斑残留在他虹膜上。
耳边有轻轻吹起微风,鸟叫和各种笑声,回来了?他不敢确定,不过这里肯定不是彼岸研究所,因为那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被泥土的清新味取代。
“欢迎回来。”是余青川的声音。
“余青川!”江槐眯起眼睛,一片模糊中似乎看到余青川咧着嘴笑,“你没事?”
“我肯定没事啊!”余青川点起一支烟后拿出烟盒,“来一支么?”
“你……”江槐好像明白了,他提高了音调,“受伤和重伤都是假的?”
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不由向两人看去。
“小声点,校长不知道我带你去了彼岸,”余青川做贼心虚地环顾了下四周,一把揽住江槐的肩膀,“果然他们的猜想没错,你就是钥匙!”
“什么钥匙?”江槐不解。
“时间旅行好玩吧,是不是看见了各种各样的你。”余青川把江槐拉向一条小路,从这条小路越过两块名为“一夫当关”的大石头组成的夹缝后可以去到食堂。
“回答我的问题。”
“你老爹陆辞海离开彼岸之前,激活了零号的能力,导致整彼岸困在混沌的时间流中,而只有跟着你才能安全的出入彼岸,”余青川松开手又抽了一口烟,“现在看来他是对的,他预见到了重塑之手的想要夺取零号的阴谋。”
“为什么是我?!重塑之手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呀!为什么是你!”余青川反问道,“我也想问,他当年为什么选你,他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再来看我一眼,就这样走掉了!”
江槐张了张嘴,他能感觉到余青川对陆辞海的感情甚至不比自己少。
“大人们总是不辞而别,对吧!”
余青川抽尽最后一口烟:“至于重塑之手,他们是一个激进的组织,他们想要重塑一个人类和诡物共存的世界。”
“共存?”
“因为黑腔和现世正在缓慢融合,融合产生的剧变可能会导致人类灭绝,他们一面加剧融合,一面试图重塑全体人类,让人类能够适应新的环境。”
“听起来没有好像那么糟糕。”
“是啊,只是听起来而已,他们的行事风格你已经见识过了吧。”
江槐知道余青川指的什么,重塑之手在会展中心解放周穆王,差点造成数十万无辜平民死亡。
“现在我将接替你们苍老师的职务,成为你们班的带班老师,我会教你怎么更好的使用身体里那股力量!而不是任由他在你身体里乱撞。”余青川眼神明暗闪烁,其中倒映着远处的夕阳。
“那我的学校的课程怎么办?”
“你是说学习?”余青川有些疑惑,“你学那玩意干什么?”
“王校长说需要压制罗睺的侵蚀。”
“他懂个屁的罗睺,不过是找个理由让你远离任务,毕竟你在灵师会相对安全些,罗睺对人体是侵蚀的作用,但是你对他的侵蚀是免疫的,除非你蠢到和他达成契约。”
江槐愣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冲向脑门。
“你不会真和他达成契约了吧?”余青川一只手放在脑门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被他骗了!”
“嗯,我约定用器官换取他的力量。”
余青川扯开他的胳膊上的绷带,露出江槐原本的皮肤,惨白的皮肤下似乎布满青色的血管,像植物错综复杂的根系盘踞在皮肤之下,这些青色的血管似乎正在以极慢的速度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