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同情，他轻声说道：“你别担心，我知道敲断再接上听起来很吓人，但这能让你的双腿彻底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你不是想跑跑跳跳吗，现在机会来了，你不想重新开始吗？”

许二茂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安慰与温柔，仿佛想通过叠交的双手，让小刘感受到他的自信与力量。

小刘身体微微颤抖，垂头望着自己的腿，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哽咽与恐惧：“真的可以吗？要是更糟了我该怎么办......”

“你这是对我没信心啊，”深知不能给患者增加心理负担，许二茂抽出手在小刘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故意逗他：“不过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你呢，只要受一点点疼，三个月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奔跑，跳跃，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比如......找个好姑娘结婚！”

果然，他话音刚落，小刘眼中便闪过一丝期待，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好，我相信你，如果出现意外，我不怪你，但如果我痊愈了，你就是我刘卫国一生最大的恩人！”

“刘卫国？”

许二茂起身拿起旁边的单子，上面明确写着“患者刘卫国”五个字。

别说，名字确实很符合这个时代和小刘父母的信仰。

许二茂拍拍小刘的肩膀：“恩人什么的以后再说，你先躺好，我准备准备，之后就开始！”

“好！”

小刘抿了抿唇，乖乖躺在床上，用眼睛使劲儿瞅着许二茂的动作。

许二茂对他安抚地笑了下，问另外三位医生：“到时间了，你们是要看着还是要......”

他意有所指地瞧了眼门口。

就凭他们在手术前动摇小刘的信心，许二茂就摆不出好脸色。

冯医生当然不会离开，他的任务是监视许二茂，省的祸害患者。

另外两个医生也一样，一位扶了扶眼镜儿，一位压根儿就当没听见。

许二茂嗤笑一声，套上手术服，将人推到隔间，拉起帘子开始做消毒准备。

冯医生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自发帮忙。

很快，几人做好术前准备，许二茂拿出针灸要用的东西放在手术刀旁边，看了眼脸色蜡白的小刘，轻声道：“没事儿的，就疼一会儿！”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但依旧能安抚住小刘。

小刘挤出一个笑，紧紧闭上眼睛，准备抵御即将来临的疼痛。

许二茂神色认真，按照之前在铜像身上试验过的无数次一样，用银针封住其中几个穴道，将患者的痛感降到最低。

而后摸着骨头，在错位处开了一个口子，等淤血全部流出，便开始敲骨。

手术刀划破皮肤，挤出淤血时，小刘都没有什么感觉，直到此时，那强烈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将双眼闭得更紧，指尖用力握紧床沿，可算有银针阻挡，还是疼得冷汗直流。

小刘牙关紧咬，忍住没有呼痛一声。

冯医生帮他擦着汗，他可是知道这有多痛，本以为小刘会和其他人一样哭爹喊娘，甚至疼晕过去。

但现在看，许二茂的手法轻柔老练，加上有针灸加持，不仅使患者的痛感减少，流的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如果以后中西结合，或许真能救治不少病患。

想到那个可能性，冯医生看许二茂的眼神中，慢慢从戒备变成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