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宁回绝,“不劳烦殿下,明和要是还想待着这里,借我用一下马车便可。”
许予朝见陆嘉宁不情愿,急忙道:“我也无事,便送宁姐姐回去,路上也能说说话。”
她拉着陆嘉宁朝府外走去,头回瞧了眼紧跟在身后的皇兄,顿时有点心疼。
又扭过头,胳膊小心翼翼戳了下陆嘉宁,“宁姐姐,你方才与皇兄生气了吗?”
陆嘉宁偏头看她,她与许承言之间的事情,许予朝倒是挺关心的。
“明和多心了,不过就闲谈几句罢了。”
许予朝立刻喜笑颜开,“没生气便好。”
沿着小河往回走,鼻尖弥漫着淡淡花香。
世家公子们在外院凉亭下棋,木桥旁三三两两地探讨着学问,阁楼上传来悠扬的琴音,不一会儿又传来箫声相伴,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几位姑娘零零散散围在小河边闲聊,不时朝凉亭望一眼,相视一笑。
树荫下,穿着浅粉长裙的姑娘在阴凉处闲逛,手帕从袖中滑落。
周之远弯腰赶忙捡起来,手指忍不住摩挲着手帕,色眯眯的目光毫不掩饰落在那姑娘身上。
“姑娘留步。”
那姑娘像受了惊似的回头,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周之远手里的手帕,低着头羞涩地走上前,从他手中抽走手帕。
“多谢公子。”
许予朝刚走到木桥中央,将那一幕瞧得清清楚楚,一脸愤懑,“五表兄怎么又这般。”
陆嘉宁拉着冲动的许予朝,“明和这要做什么去?”
许予朝嘟着嘴,“宁姐姐方才没瞧见吗,五表兄自己不检点,又想祸害别的姑娘。”
陆嘉宁看着她一脸气愤的模样,忍不住想笑,“明和要去伸张正义啊?”
“宁姐姐方才救了沈嘉棠,为何不去救救那位姑娘?”
陆嘉宁拉着她下了木桥,朝府外走去。
“你的宁姐姐可不是活菩萨,救不了那么多人,你情我愿的事明和也想去掺和一脚?”
许予朝甚是不解,偏头看了眼并行的许承言,“皇兄可懂?”
许承言勾着笑,说起话来漫不经心,“你的宁姐姐还能骗你不成?”
许予朝失望扭过头,陆嘉宁见她这般,才开了口。
“大多数姑娘都在后院闲玩,来的都是世家姑娘们,谁家姑娘身边没有个丫鬟跟着?”
许予朝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又皱起眉,“可五表兄不是良善之辈,那姑娘还真是傻。”
陆嘉宁笑着,“明和都知晓此人非良善,那姑娘又何尝不知?”
那姑娘自己的选择,别人无从评判。
想当初,她也曾为了生存依附贺衍,如今不知那姑娘是何缘故,总归是自己选的,就算是火坑又能怪谁。
定安侯府今日设宴,明白人都清楚为何,周之远今日寻不到合适新妇,明日也会再寻。
有人下套,有人钻。
“宁姐姐说的在理。”
一路到了府外,陆嘉宁一眼便瞧见浅蓝锦衣的季敬川,身形修长站立在府外石狮子旁,朝府门处张望。
季敬川察觉到陆嘉宁身后的许承言,清澈如水的眸子瞬间暗了些,带着一丝不屑移开目光。
随后抬步走到台阶下,抬头仰视着陆嘉宁,眸光温和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