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提醒道:“沈姑娘日后还是谨慎些,下次便不知会如何。”
沈嘉棠身子一颤,也知晓事情严重性,喝了果子酒便头昏脑涨,幸好许予朝带人来,拓拔皇子才没有得逞。
周氏心惊胆战在一旁守着她,等她清醒便立刻回了丞相府。
周氏将她安排好便急忙去了趟皇宫,皇后得知此事甚是恼怒,私下让圣上驱赶拓拔皇子离去,今日一早拓拔皇子便出了京都。
如今想来还是后怕,才想着让沈知律来陪她散心。
沈嘉棠压下心中颤意,懦懦问,“你到底有何本事,让殿下如今还对你念念不忘,都不愿与我说一句话。”
陆嘉宁偏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啊?”
沈嘉棠一听,气愤咬了咬牙,“你在向我炫耀?”
陆嘉宁无奈一笑,“沈姑娘大可赶紧把你的太子殿下揣袖子里,免得与我多说一句话。”
沈嘉棠气愤瞪了她一眼,“你可真讨厌,和以前一样讨厌。”
陆嘉宁被气的一笑,“这我可改不了,我就这性子。”
她与沈嘉棠没什么话可讲,转身朝马厩走去,“对不住便对不住,没良心便没良心,我还能对得住你们每个人?”
“沈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好好琢磨把你的太子殿下揣走才是。”
她昨日想了许久,人活一世,总要舒坦些,曾经那些非她所愿,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善人,也不想拿着那些礼俗压迫自己,更不愿成为端庄有礼的姑娘,妥协一切。
曾经对相府人还心存愧疚,觉得占了沈嘉棠十二年,可如今拥有陆府庇佑,她便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丞相府与陆府之间,永远隔着陆音,她的母亲。
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她毕竟享受了陆音带来的庇护,便要好好为她尽孝,尽心尽责服侍陆老夫人。
丞相府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巴不得沈嘉棠赶紧带走许承言,也不用如今这般苦思去招引两只恶狼相斗。
陆嘉宁抛开烦思,看着季敬川牵着马匹朝她走来。
季敬川见她神色正常,松了口气,“可讲完了?”
陆嘉宁点头,乖巧跟在他身边,抬头见沈知律扶着沈嘉棠上马,喉咙一滚,移开目光,淡淡开口,“兄长,我们去外面吧。”
不想烦思,便少见他们。
管她今日还能不能碰见程则绪,日后还有机会。
“好,都听嘉宁的。”季敬川回答。
季敬川看着马场上的沈知律,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也是在这个地方,曾经对沈知律放出豪言。
说陆嘉宁以后会离开沈知律,成为他的妻子,日日与他相伴,还不让陆嘉宁再去寻沈知律,不让陆嘉宁喊沈知律兄长。
当时被沈知律追着打,两个多月不让他寻陆嘉宁。
如今,陆嘉宁真的跟在他身边,也未曾再去喊沈知律一声兄长。
当时的愿望好像实现了,又好像没实现。
他们还是他们,只不过已经背道而驰。
二人一路走出马场,季敬川在一旁安排道:“等会我牵着缰绳,嘉宁先在马背上感受一下,身子——”
话未说完,迎面走来银白色衣袍男子,眼眸深邃如夜,步伐沉稳有力,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