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一挥。
烛火摇曳熄灭,只余一缕青烟。
“陛下!唔!请陛下怜惜臣妾——啊!”
皇后陡然尖锐的喊声犹如一声哀戚的叹息。
无力抵抗的双手虚虚地圈绕炙热的身躯。
呜咽轻吟之中,十七敏锐的捕捉到房顶上有脚步声靠近。
故作不察,十七埋头苦干。
瓦砾之上。
一字并肩王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又想起皇嫂常常引诱自己的话。
“你们是亲兄弟,当年你名声在外惊艳大荒,念着他为质辛苦才退了一步,可他是如何待你的?
他称了帝,便夺了你的兵,断了你的权,降了你的亲信,废了你的耳目,还勒令你只能深居王府!
容毓,当年我父亲是更中意你的,我本来也应该是你的……”
攥紧拳头,容毓心绪不稳,一时不慎踩碎了瓦片。
守在门口的带刀侍卫立刻警觉。
“护驾!”
“陛下!臣妾害怕!”
皇后心头一紧,故作惊慌地紧紧抱住身上的皇帝,却是为了遮挡皇帝的视线。
她焦急地四处寻找,见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这才松了口气。
容毓一个外臣,若是被皇帝看到他深夜乔装进宫,那可就解释不清了!
十七当然知晓他们的小动作。
门外的护卫呼啦一下闯进门来,跪倒一片。
“臣等护卫不力,请陛下责罚!”
“回宫。”
十七推开皇后,由着李贵给他穿好衣服,转身大步离去。
说太多可能会让属下人听出他的声音。
好在皇帝原本就阴晴不定行事诡异,就算不追究倒是也不会惹人怀疑。
回到御书房,十七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才进去。
李贵明白这是不让自己进去,恭敬低头等在外面。
暗卫提前归来汇报了皇后那边的情况。
十七脱下黄袍恭敬跪在容齐床边。
“陛下,誉王今夜前往了皇后处,还闹出了不小动静。”
十七还有半句话没有说。
容毓敢在皇帝也去皇后宫里的日子闹出这样的动静,显然是要按耐不住了。
皇帝当年给他封号“誉”,改字“守成”,分明就是要他老老实实,不要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容毓到底还是禁不住皇后的蛊惑,硬要下这一步死棋。
容齐倒是并不感觉意外。
容毓从小就是一个胆小怕事却心思恶毒的人。
别的皇子都欺负容齐的时候,容毓总是假意劝说,甚至时常给自己送药送食。
可自己涂完他给的药不仅好的更慢,还留了更深的疤。
吃完他给的食物,更是腹泻高烧。
当年自己为质回国之后,容毓虽然明面上并没有针对过他,但他回国后第一次被下毒的事情至今没有查清。
这样的容毓,谋反只是迟早的事。
“增加人手,严密监视皇后的动向。”
“唔……”
温诗晴本就身体不适,站着睡得又不安稳,委屈地轻哼出声。
十七立刻噤声。
再次开口只是气音。
“陛下,是否要……”
十七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