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抬起头,漆黑眸光狂妄地放眼过来,锁定她的视线。
轮廓分明的薄唇微微上扬,清浅勾唇,声调很轻,如春风拂柳。
用最温柔的语气,告诉江柔最残忍的事实:
“接受与否,我早已是你的金主,不是么?”
江柔干张着嘴巴,再难吐出一个字。
所有的挣扎反抗,全被季凌的这一席话,噎在喉咙里,最后胎死腹中。
季凌是知道如何拿捏她的,如同每次都能推断出她心之所想,先一步掐断她所有退路,只能依附他而生。
如菟丝子离开攀缠的植物,只能枯萎地死去。
江柔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鼓胀的底气“咻咻咻”直往外冒。
悻悻然坐回到椅子上,精神萎靡,木讷地有一口没一口,往嘴里扒拉着饭粒。
自从在会所客房,与季凌的第一次接触开始,人生轨迹就似与他捆绑在了一起。
仅是那一晚的相救,就是一辈子也还不完的恩情,一重复一重,没有尽头。
欠他的实在太多,不是用钱或陪睡几次就可以相互冲抵的。
屋里没人再说话,气氛变得压抑又沉闷。
季凌端起碗,咕噜地喝下一口米粥,又香又糯,浓稠度刚刚好,熬得很不错。
他想自己的胃子,已习惯了江柔做的饭菜,突然心生万分的不舍。
低着头,喉咙上下滚动,闷闷出声:
“明天你就要去青城了,培训一年,一定很开心。”
“离开了,季医生会想我吗?”江柔不接他的话,尽挑噎死人不偿命的话反怼。
季凌挑了挑眉峰,抬眸悠悠探来,下巴微微扬起,不慌不慢地放下碗筷。
讥唇诘问:“你会想我吗?”
语气淡淡的,不带半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