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还以为听错了,想不到真是你。”
秦芊语的嘴角咧向一边,牵强地扯出一抹冷嗤,
“还真是冤家路窄!”
她说着,转过身子,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然后漫不经心地沾上水,打理额前散乱的发丝。
最后从香奈尔的手拎包里,翻出化妆盒,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为自己补妆。
声调平仄地缓缓开口:
“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季医生,就快要订亲了,只可惜未婚妻不是我,当然也更不会是你。”
江柔转过身,继续洗自己的鞋子,淡淡回应:“是吗,那真该去向他说声恭喜。”
秦芊语身形一滞,正在涂口红的动作停在原处,不可置信地转头觑视一眼江柔,神情错愕:
“你很伤心,很失望,很痛苦,恨不能把那个女人找出来,食其肉啖其骨吧。”
江柔侧头看她,想不到秦芊语年纪轻轻,心里的戾气竟会如此之重。
抿唇勾出一抹轻浅笑意,声调平缓,
“为什么要这样做,喜欢他,不是希望他能过得幸福么,他能找到门当户对的至爱,你我都该道声祝福才是。”
秦芊语觉得听起来刺耳,心头火起,本来她是想用话来刺激江柔,好为自己解气。
却不曾想,一拳打在了棉花堆里,对方根本不接招,还用反话讥讽她。
下意识的手上带了力,正往唇上涂抹的口红,被惯性带着往前一滑,一下子冲过唇角,在侧脸上留下一抹突兀的红痕。
霎时,镜子里倒映出一张怪异而愤怒的面孔,像极了街头卖艺的小丑,滑稽而荒诞。
江柔无波无澜的腔调,再次传进耳里:
“我们不该一样的么,都爱而不得,何必没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呀...”秦芊语彻斯底里池甩着脑袋,发泄着心头的怨忿,大嚷着阻止:“江柔!”
随即,从墙上的擦手纸箱里,扯下好几张纸,在水龙头下打湿,泄愤似的,把唇上涂花的口红,三两下擦去。
将湿巾砸到池子里,拂然道:
“谁跟你一样,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