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选中了一款适合跳胡旋舞的襦裙装(上身蓝色襦衣、下身红色长裙),配上束腰带、胡帽、翘头靴等一套,又拿起一款紫红罗衫。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走进试衣间。不一会儿,当她出现在江浩然面前时,江浩然不禁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仙女下凡。胡姬穿上那襦裙装,蓝色襦衣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下身红色长裙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头戴一顶胡帽,那胡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更添几分神秘的韵味。她就像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曼妙的身姿在襦裙装的衬托下更加动人,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诱惑,如同蒙娜丽莎的微笑,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江浩然忍不住赞叹道:“妹妹真像个胡美人!”胡姬听了,脸上泛起了红晕,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她有些羞涩地转了一个圈,“妹妹本来就是胡美人嘛。”
尖顶胡帽款式多样,卷檐虚帽,帽檐向上翻,左右两侧可以遮住双耳,像是两片守护的翅膀,帽顶尖且高,似是要刺破苍穹;浑脱帽以乌羊毛制成,形似毡帽,带着一种质朴的韵味;羃?是一种面衣,可用于遮掩面容,如同神秘的面纱,为女子增添了几分娇羞与神秘。胡姬又挑选了红紫罗纱用于跳柘枝舞。江浩然又道:“还要选两件呀。”“胡姬道:有一件紫红罗衫,适合跳龟兹乐舞和柘枝舞,能省一笔银子呢。”“我的小胡姬未婚先当家了。”胡姬娇嗔地跺跺脚:“哥哥的家由姐姐当,我才不当呢,哼!”小玄子付了三十两银子,账目结清。
接着,他们来到了首饰店。店内的首饰精美绝伦,宛如一座用金银玉石铸就的梦幻王国。金首饰金光璀璨,恰似太阳的光辉,耀眼得很,每一道花纹都似工匠用灵魂精心雕琢而成;银首饰银白似月,散发着柔和光晕,仿若月光下的溪流,流淌着宁静与优雅;玉首饰温润如脂,仿佛带着大地的灵气,每一块玉石都像是大自然孕育的精灵。这里各种款式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胡姬美人看中了一对蝴蝶形状的耳环,蝴蝶翅膀上镶嵌着细小宝石,在光线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犹如真蝶翩翩起舞,翅膀的每一次颤动都似在奏响一首无声之曲,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走。江浩然见状,二话不说,让伙计包起来,“小玄子,付银子。”他看着胡姬开心的模样,满心都是满足。
待他携着胡姬的手走出店外,店内却传来争吵声。那不是小玄子的声音吗?原来,那店主见绝色美人身旁的公子气宇不凡,料定是个富家子弟,想大捞一笔。那对金耳环实际价格不足三十两银子(唐朝一两银子约合现代八百元),他却张口要价六十两,整整翻了一倍。
庄玄自幼在江浩然身边陪读,受其熏陶,诗词歌赋皆通,尤其算术更是精通。他当即怒喝道:“店主,几十两银子之物,你竟要六十两,翻了一倍?当我是傻子吗?你这是乱收费,坑到我家公子头上了,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那店主满脸横肉,蛮不讲理:“你家公子是谁?是皇帝老儿吗?你小子可知我的靠山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哼!”庄玄毫不畏惧:“你的靠山不过是个畜生,否则怎会有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的奴才!”店主一听,恼羞成怒:“你小子竟敢骂当朝宰相?你想灭九族吗?少废话,给银子,不然别想走出这个门。”说罢,他吹了一声口哨,顿时跳出六个彪形大汉,手持木棍。
“好啊,老小子,你敢动粗?”店主一声令下:“老七,上去把银票抢过来!”老七得令,不分青红皂白,抡起木棍就向庄玄砸来。庄玄使出五分功力,一脚踹在大汉裤裆上,那家伙顿时痛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哇哇大叫。
江浩然敏锐地察觉到小玄子出事了,忙对胡姬说:“妹妹,我们回去。”庄玄见主人来了,底气更足,大吼道:“这是三十两,你这老小子爱要不要!”江浩然询问事情缘由,庄玄赶忙将店主宰客讹人的伎俩说了一遍。江浩然又问:“你带了多少银票?”庄玄回答:“回公子,带了一千两。”江浩然转头向店主行了一礼,说道:“店主,我家仆人年少不懂礼数,还望您海涵,我日后定会好好管教。”那店主一听江浩然服软,觉得有利可图,心想今天可遇到财神爷了,得再加点价,于是说道:“公子通情达理,我卖公子一个面子,这耳环给你打个七折,就一百二十两吧。”江浩然眼睛都没眨一下,说道:“小玄子,付银票。”庄玄急道:“公子,一个耳环,他这都翻了几倍了,这分明是敲诈勒索呀!”江浩然想到彩排时间紧迫,不能因这点银子误了大事,丢了银子日后还能再挣,要是因此事失去皇帝和贵妃娘娘的信任,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便说道:“休得多言。”庄玄只好付了银票。
江浩然因书童在首饰店遭遇店主的讹诈时,权衡利弊,他选择了隐忍。当时,彩排的时间紧迫,犹如高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皇帝和贵妃娘娘的信任更是重若千钧。在他心中,不能因这区区百十两银子的纷争而坏了大事。尽管店主的行为令人发指,将价格抬高数倍,完全是宰客讹人的恶劣行径,但江浩然还是咬咬牙,支付了那高昂的费用。
然而,他并未就此忘却店主的恶行。那店主丑恶的嘴脸、贪婪的眼神,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记忆深处。在之后李林甫倒台这个契机下,江浩然开始了他的报复。他给店主安上了谋反的罪名,这个罪名在当时可谓是灭顶之灾。面对店主一家几百口人,江浩然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过往的愤怒还是占据了上风。他最终还是决定严惩,不过还是保留了一丝仁慈,放过了老人和孩子,其余人等或杀或斩。他的这一行为,既是对店主当初恶行的回应,也是为了彰显正义,让那些曾经欺人太甚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他用这种决绝的方式,让世人知道,善恶终有报,哪怕是时隔许久,也不会让罪恶之人逍遥法外。在江浩然看来,这是他维护尊严和公正的一种方式,哪怕手段有些残酷,但在那个特殊的情境下,似乎也成为了一种必然。
小玄子付完首饰的银票后,默默回到马车前,扬起马鞭,马车又缓缓启动。他眉头微皱,一路上都在为方才的事耿耿于怀。主人的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店主如此明目张胆地敲诈,公子却为何要忍气吞声?他满心都是疑惑,怎么也想不通。
马车辘辘前行,渐渐远离了那繁华热闹的街道。街道上的喧嚣声逐渐远去,只剩下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马车朝着花萼相辉楼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不断倒退,可小玄子却无心欣赏,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首饰店内那令人气愤的场景。
胡姬美人靠在江浩然肩上,眼中满是对即将到来表演的期待。江浩然则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胡姬美人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那一刻。马车车轮滚滚向前,驶向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