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里的人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过来。
有个官职稍微高些的户部官员,走了过来,问道:“如此喧哗,怎么回事?”
“金主事,就他被调派去钦州的。”之前那官员指了指顾子轩。
“嗯。”
金主事这声尾音拖得长了些,看了眼顾子轩,意有所指地说道:“年轻人,听老夫一句劝。将来仕途上,切记收敛性子,莫意气用事。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万该思量。”
旁边的官员也附和道:“也就是看在你们都为新科入仕的份上,不同你们计较。方才你说的那些话,若真揪着错处,咱们分配官职可是由陛下御览过的,你的意思是陛下弄错了?”
顾子轩张了张嘴,只觉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一旁张生见状,连忙赔笑脸:“两位前辈,我这同期是被冲昏了头脑,一时说错了话,多有得罪。”
“行了,赶紧回去收拾行囊就任吧。”官员无意多说,挥了挥手,“从这到钦州,再不走就赶不上任期了。”
张生拱了拱手,拉起顾子轩就往外走。
顾子轩脸涨得通红,似是激愤难平,一出屋,呼吸到新鲜空气,“噗”地吐了口血,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来人呀!有人晕倒了!”张生惊骇莫名,连忙唤人。
幸好国公府的小厮一直在宫门外候着,当顾子轩被太监们七手八脚地抬出来时,小厮也是吓了老大一跳,连忙将人又抬回国公府。
三夫人哪里能想到,自己没等来好消息,却等来昏迷不醒的儿子。
看顾子轩新衣上猩红的血迹,三夫人也差点被吓得当场晕过去,哇地一声哭出来。
等顾锦宁赶到前厅时,小厮们给顾子轩又掐人中又泼凉水的,总算是醒了。只是并不说话,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三夫人在旁边哭得眼睛都肿了,泪水却还是止不住。顾三爷也黑沉着脸,不发一语地坐着。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哇!”
三夫人仿佛苍老了许多,正哑着声音哭:“旁人都是在好地方,怎么咱们子轩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界?”
顾锦宁站在屋外,听到这样的哭声就头疼,但也不能任由三夫人这般喊叫,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