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您莫难过了。堂兄如今也是有官身的,这种话被有心之人听见,会对堂兄不利。”
三夫人闻言,立即止住哭声,却眼含恨意地盯着顾锦宁,道:“半天见不到国公府一个人,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看我们一家的笑话么?!”
顾锦宁稍愣了下,便勾起唇角,说道:“三婶这话可不好听。这是我国公府,怎么,我想去哪里不去哪里,还要征得三婶的同意不成?”
原本她是觉得玄王的做法太狠了些,但被三夫人这么一落脸,她顿时觉着玄王没做错。
三夫人接不了顾锦宁的话,便又抱着顾子轩,哭道:“我可怜的儿钦州那样远,又什么都没有,你独自去了可怎么办呐!”
“之前三婶不是总说,堂兄若留在汴州,你们也要在汴州长居?”顾锦宁轻笑一声,故作不解,“怎的堂兄要去钦州了,三婶却不愿去了?”
顾锦宁说罢,根本不给三夫人机会,又道:“原本我只听过,天家无亲情。没有想到,普通人家,亲情也不过尔耳。”
见三夫人捂着胸口,险些被气过去,顾锦宁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过分。
人人都望子成龙并不假,但像顾三爷和三夫人这样的,指望着儿女能成龙成凤,见没有指望又抛卒弃子,倒也是罕见。
也不知道,三夫人究竟是为顾子轩要去钦州而哭,还是为自己成为汴州勋贵的美梦破灭而哭?
顾锦宁想想这些,眼中便流露出一丝乏味的情绪。
于是她便说明来意:“我来只是想告诉三叔三婶,殿试结果已成定局,还是安顿好堂兄,让他早日启程赴任罢。”
“至于那些无意义的闲话,我奉劝三婶一句,还是少说些为好。殿试三甲皆由陛下钦定,即便你们再有异议,说出来也是忤逆的话。就算你们不怕,我们国公府的人可是怕死得紧。”
说罢,顾锦宁便福了福身,准备离开。
哪知春桃却几步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掷在三夫人面前。
“三夫人,您拿这破烂埋汰我家小姐,也就是我家小姐好脾气,才让你们在府里白吃白喝这么些日子。如今堂少爷赴任路途遥远,我家小姐没什么好送的,就拿这破烂聊表心意罢!”
说完,春桃只觉大快人心,也不看三夫人气紫的脸,扬起脖子追着顾锦宁出去了。
顾锦宁听见屋里的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啊”
春桃嘻嘻一笑,挽起顾锦宁,看了看天色,说道:“快走吧小姐,该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