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雷破天一声怒吼,如猛兽咆哮,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迈开大步,如一座移动的小山般冲向朱铁。眼看着到了近前,他双手高高举起狼牙棒,猛地将其抡圆了,带着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向朱铁砸了过去。那狼牙棒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
“好汉子!咱比比谁的力气大!”朱铁本就是个武痴,见到雷破天和他手中的狼牙棒,不禁眼中放光,心中涌起一股兴奋之情。
他当即不闪不避,双手握住镔铁长棍,使出一个举火烧天势,全力向狼牙棒迎了上去。
只听得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那声音如尖锐的哨声,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
雷破天的狼牙棒被弹了回去,他双手被震得虎口破裂,鲜血直流,两臂发麻,仿佛失去了知觉。他再也无法握住狼牙棒,那沉重的武器“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而朱铁也不好受,他连连倒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只觉得双臂一阵酸麻,仿佛无数只小虫在手臂上爬行,胸腹间更是一阵气血翻腾,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他手中的镔铁长棍在这强力的一击之下,竟是被打弯了,已然无法再使用。
朱铁甩手将手中弯曲的铁棍扔出,那铁棍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将一名想趁乱捡便宜之人打翻在地。而趁此机会,雷破天强忍着手臂的疼痛,伸手捡起狼牙棒,再次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见到雷破天冲来,朱铁虽然手中已经没有了兵刃,但他却毫无惧色,眼神中反而透露出一股决然和兴奋。他伸手从背后迅速抽出数支短矛,手腕一抖,便甩手掷了出去。
雷破天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试图磕飞飞来的短矛。他的动作虽然迅速,但朱铁射出短矛的速度奇快无比,如闪电般迅猛。雷破天哪能全部照顾过来,只听“噗”的一声,一支短矛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小腹。
这手短矛的手法还是那赵孟传给朱铁的。二人曾不打不相识,赵孟除了使得一手好枪法,这手短矛的暗器功夫也是他的独门绝学。朱铁学了之后,更是加以钻研,技艺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意。
雷破天虽然力大无穷,但他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面对朱铁这突如其来的短矛攻击,他根本无法躲避,只能中招身亡,轰然倒在了朱铁的脚前。
“他身上没有武器了,都给我上!”此时朱铁手中已经没有了武器,胡德彪见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赶忙喊道:“刀手上前,弓弩手在后面掩护射击......”
因为是夜袭,为了行动方便,他们不能携带长兵刃,就连雷破天的狼牙棒本来也只是作为备用。胡德彪所带之人大多持长刀和弓弩,这个时候让刀手上前攻击,弓弩手在后面抽冷射箭,试图以此来击败朱铁。
眼见汹涌而来的敌人,朱铁脚尖轻轻一跳,如蜻蜓点水般,将地上的一柄长刀挑到手中。他素来喜欢铁棍这种又长又重的兵刃,这轻飘飘的钢刀用起来颇不顺手,感觉就像手中握着的是一根树枝,毫无力量感。
如此一来,朱铁难免有些顾此失彼。在闪躲敌人攻击的同时,竟是挨了数箭。虽然他身上穿着布甲,但箭矢的冲击力还是对他的行动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让他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
朱戈跟那两名护卫将手中弩箭射光后,留下一人守在崇祯的身旁,两人则毫不犹豫地杀了出来,加入战斗,给朱铁缓解了一部分的压力。
崇祯所住的院子并不大,胡德彪虽然带了百余人,但真正能进入院内的不过二三十人。由于空间狭窄,人数上无法形成绝对的压制,一时间,战局再次陷入胶着状态。
“老大,督师府已经被惊动了,刚才十数名督师府家丁冲了过来,却是被我们杀退了,”胡德彪刚刚冲杀了一阵,正累得呼哧呼哧喘气,身后有他的手下匆匆过来禀报,“我们若是再不能结束战斗,那救援的大队人马可就要杀过来了!”
胡德彪扭头望向院中,此时院中朱铁三人已经是人人带伤,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但他们却都是酣战不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斗志。
而自己的手下已经倒下了二三十人,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他的手下也算是悍不畏死,但在朱铁等人的顽强抵抗面前,却是有些畏首畏尾,不敢再轻易上前。
而此时,史可法所在位置处已经是燃起了火把,明亮的火光将夜空照亮。督师府的护卫也正疯狂地向他们展开了进攻,胡德彪知道自己再不抓紧时间,督师府的增援也会马上赶到。
“今日的刺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关系到王氏一族的生死存亡啊......”这时候,胡德彪的耳边响起了之前**的嘱托,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压力和期待。
再看看院中胶着的局势,他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的神情......
“老歪,拿咱们的震天雷!”胡德彪咬牙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心中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老歪乃是胡德彪的心腹,其人如其名,长了一张歪嘴。
听到胡德彪要震天雷,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老大,院子里可还有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