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县城门口。
已经聚了上万的老百姓。
这些刚从云磨山和封山工地上下来的百姓,身上都是灰,但精神头十足,农妇和孩子提着大桶饭菜,给饿了的男人们吃。
他们边吃边聊,有的说明天得把坑道往前挖几百米,有的说要连夜挖战壕。
这时,有人喊:“车队来了!”
大家放下馒头,踮脚看,果然,三辆卡车从山上开下来,中间一辆上还有五个被铐住的罪犯。
卡车在人堆前停下,士兵们把罪犯赶下车。
一个年轻士兵用枪托把一个凶狠的土匪推下车:“老实点,看什么看!下车!”
土匪不情愿地下了车,狠狠地瞪了围观群众一眼,嘴里嘀咕着什么。
老百姓们一看,这几个土匪可都是云磨山上的狠角色,手上沾了不少血,那眼神能吓得小孩立马尿裤子!
大伙儿吓得连连后退,连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
卫宁走上前:“大伙儿别怕,咱今天开这公审大会,就是要给你们做主,给你们报仇!”
说完,卫宁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郝广立马下令:“第一、第二劳动营的,进会场,站两边当证人,谁要是敢包庇,别怪咱不客气!”
在步兵营那几挺马克沁重机枪的威慑下,这些刚从山上撤下来的土匪和保安团的人,跟兔子似的,乖乖地在会场两边站好,等着大会开始。
黄强一嗓子:“带罪犯上台!”
五个被铁链绑得结结实实的罪犯,费了好大劲才爬上了台。他们被台下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盯着,心里顿时虚了。
最边上的那个,心理素质明显不行,一看就知道自己今儿个是凶多吉少了,直接瘫在了台上,满头的汗。
黄强走上台,拿起第一份罪状。
“罪犯田二狗,证人说了,你下山抢东西的时候,闯进李家村,睡了李四水的老婆,还一把火烧了他家,杀了他们一家四口,你认不认?”
田二狗吓得直哆嗦:“我认,军爷,您饶了我吧,我一定好好改。”
黄强:“乡亲们,你们有没有别的罪要告他?”
乡亲们一听,立马炸了锅:“我知道这家伙,他不止杀了李四水一家,秋天抢粮的时候,他还侮辱了村口的寡妇,杀了扔井里了!”
“他还当着全村人的面杀了村长一家,是个大恶人!”
李家村的百姓们怒吼:“杀了他!杀了他!”
田二狗一听这喊声,跟海啸似的,吓得他脑子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之前的凶狠样,直接吓尿了。
黄强:“人证物证都在,田二狗,你还有啥要说的?”
田二狗吓得跟筛子似的:“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当初不是人,我现在改……”
黄强:“现在后悔也晚了,你杀了九个人,抢了多少东西都算不清了,依法判你死刑,枪决,马上执行!”
乡亲们齐声叫好:“好!”
两名端着枪的士兵把这恶贯满盈的家伙拖到了后面,
紧接着,三八式步枪“砰”地一响,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土匪就倒在了地上。
老百姓们挥着拳头喊:“杀人就得偿命!死了也活该!”
接着,黄强走到下一个土匪面前,开始念他的罪状。
可念完后才发现,这原本凶巴巴的家伙已经被刚才的枪声吓得晕过去了,还以为子弹打中自己了呢。
真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
黄强皱着眉,一挥手,一个战士直接一盆冷水泼过去,把他给浇醒了。
这家伙迷糊地问:“啊?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这阴间咋和人间一模一样啊?”
他正四处张望呢,黄强又开始念罪状了。
“罪犯马宝,十六岁就杀了自己爹娘,上山当土匪,多次带人下山抢粮,抢不到的就烧,害得马南村前年冬天饿死七十多人!罪行严重,影响恶劣!”
马宝捂着头,这才知道审判轮到他了,他无力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娶马南村的媳妇,他们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