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镜子里吧...桀桀...”
那诡异可怖的声音宛如从四面八方而来,在整个墓室里回荡不绝,石阎的脑海里仿佛响起了千道万道同样的声音。
“桀桀...镜...镜子...桀桀...来...”
石阎猛咬舌尖,狠狠的晃了晃脑袋,眼神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只见墙面上那无数镜子中都同时映画着一张惨白恐怖的女人脸庞。
“镜...桀桀...”
“桀桀...快来...啊!”
镜中女鬼猛的一声尖叫,无数的鬼手从镜中猛的伸出,那些鬼手不断的生长,四处乱抓,惨白的鬼手交织在一起,在这幽暗的墓室中,甚是恐怖!
四处都是煞白的鬼手向石阎抓来,见状,石阎脚踏七星,步步生莲,以一种极为奇异的步伐开鬼手的袭击。
“玄武大帝在眼前,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玄武真君急急如律令。”
石阎连忙手掐诀,口念咒,幽蓝色的光芒化作灵气的河流,将这些苍白的鬼手冲散。
“啊...”
镜中那恐怖的女鬼又是一声尖叫,那无数的鬼手竟然驱动了煞气与灵气相碰。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墓穴内尘土飞扬,猛烈的气流将石阎狠狠的撞倒,石阎来不及多想,猛的起身,却看到一只鬼手正在他面前,石阎一个迅速的后空翻堪堪躲过一只鬼手,还没等石阎暗暗庆幸,另一只惨白的鬼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脚踝......
而还没等石阎做出反应,那只鬼手便猛的收缩,石阎也只能在心中暗骂一声,便被鬼手拖了镜中......
“桀桀...嘿嘿...桀桀...”
......
“娘,不要,我不要嫁给他!他可是一个死人啊!”
“娘也是没办法啊!你弟弟还要读书,以后要考取功名,你爹又下田受了腰伤,娘只会织一点碎碎的布...这五十两银子...能救我们全家的命啊!女儿啊,要乖就怪你的命不好啊...”
少女似乎十五六岁的年纪,本应充满青春活力的眸子里却黯淡无光,看不到一丝色彩,饱含泪水的眼眶就这么怔怔的盯着面前无比伤心却脸上毫无泪水的母亲。
“命...这就是我的命...”少女如提线木偶般喃喃道。她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仿佛如此就能让她坚信这一切是逃不掉的宿命......
“云哥哥...”
而就在第二天夜里,一席红妆的少女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暗红色的“囍”字床上,她呆坐在那里,宛如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无根之萍,平静的等待那将她摧毁的海浪。
可......命运弄人...
还未到缔结冥婚的时辰,那孤零零的房门却被推开了,一个样貌丑陋,身材矮小,怀揣着一脸嚣张笑容的公子哥走了进来。
“哼!老哥都已经死了,还给他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陪他一起死,这个老东西!不见得对我这么上心。”
“嘿嘿...嫁给一个死人多没意思啊...不如...”
那人就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狠狠地扑向少女,而少女就这么被他粗暴的按倒在那暗红的床上,少女拼命的挣扎却成了那暴徒施暴的兴奋剂......
后来...少女被退婚了...被退了冥婚。
被家里视为希望的五十两银子,也被那地主以粗暴的手段收了回去。
而她...也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罪不可赦的荡妇。
她带着灰蒙蒙的色彩浑浑噩噩的度过每一天,即便如此,她仍不想死,因为心中还有一丝的念想。
“云哥哥...”
可后来...云风眠死了,为她讨回公道的时候,被那地主活生生打死了。
那一天,她穿着那件暗红色的婚服,她很讨厌这件衣服,但这是她唯一的婚服了。
一袭红妆的她抱着他的尸体,一步步往村外走去......
待到夕阳西下,她从袖中拿出了一面古朴的镜子,那是云风眠送给她的,他说这是他家传的宝物。
她看了这面镜子许久,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口中喃喃道:“情定三生缘无份,痴恋一场终成殇......”
“天涯路漫漫,生死一同赴......”
粗糙的镜子一遍又一遍抹过她的脖子,如同爱人的轻抚......血管破裂时,她亦是带着笑容,但...似乎有些诡异......
后来...那个村子变成了荒村...地主一家...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