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先前一直挺拔的后背似乎弯了一些，像是一个迟暮的悲壮英雄。

李白染从中听出了一阵深深的悲哀和...无能为力？

她从张三丰的话中已是得知，鲲鹏一族已经灭绝，可...到底是什么力量...才能够让作为神话之中的鲲鹏灭绝？又是什么样的强者才能让鲲鹏老祖这等人物无能为力？

她无从得知。

“唉——”

又是一道悠长的叹息声响起，鲲鹏老祖已是转过身来，眸子之中的悲恸已是消失不见，炽烈的阴阳神光再次折射而出。

他声音沉重，带着严肃：

“不过...你身上有着故土的气息...”

“想来应该是来自‘起源’...”

“你能在生死一刻间仅仅凭我的几句话就能够悟出太极的第一级道理...”

“可见你在此处的天赋也算是罕见...”

“更何况...你还有着几个纪元都难得一见的阴阳神脉...”

“你的躯体似乎还沐浴过大罗仙血...”

“如此...也不算没落了我的传承...”

“只不过...鲲鹏试炼...可还未开始...”

“刚刚的水龙和水凤只不过是开胃小菜...”

“实话实说...以你如今凡道临仙的实力...”

“在加上你根本不会任何的功法和战技...”

“通过的几率...”

“不到百分之十！”

鲲鹏老祖的话如雷贯耳，即是肯定了李白染进入鲲鹏试炼的资格，亦是告诉她强行闯关试炼的风险。

“百分之十吗...”

李白染低声轻吟，神色有些迷茫，那双美眸忽然转向鲲鹏老祖，朱唇轻启：

“我若试炼失败...”

“会怎样？”

鲲鹏老祖静静地看着李白染的眼睛，嘴唇微微翕动，轻飘飘的说出了一个字：

“死...”

死...

多么简单的一个字...多么沉重的一个后果...

李白染不禁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皮肉之中都毫不知觉。

鲲鹏老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李白染。

他知道，李白染的生命气息就算乘个一万恐怕都没有他的零头大，对于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生死确实是要考虑许久。

可预料中的长久思量并没有出现，只见李白染直接直视着鲲鹏老祖的眼睛道：

“试炼前...我能先休整一下状态吗？”

鲲鹏老祖点头道：

“虽然我现在的残魂实力万不存一...”

“但帮助你恢复到全盛时期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可以亲自帮你休整...”

听到鲲鹏老祖的话，李白染的嘴角忽然漾起一抹弧线，笑靥如花道：

“我要进真正的鲲鹏试炼！”

鲲鹏老祖这才明白，她先前的紧张只不过是在考虑自己的此刻的状态能否进入...而不是他所想的恐惧死亡...

鲲鹏老祖的眼前忽然一阵恍惚，这种迷糊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多少万年没有感受过了，这次竟是在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族身上感知到。

到底是什么...让她好似悍不畏死?

“鲲鹏前辈...还请您...”

“开启试炼...”

鲲鹏老祖竟是有了那么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淡淡开口道：

“鲲鹏试炼一但开启...”

“唯有进行到底...生死不论...”

“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鲲鹏老祖忽然大手一挥，无数仙光闪耀，李白染身上的伤势已是完全恢复，一身精神气也已达到饱满。

只听见鲲鹏老祖如同天威般的威严之声在这片世界之中响彻：

“鲲鹏试炼一共三关...”

“分别为‘斗’、‘心’、‘悟’...”

“第一关...”

“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