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纪金枝终是时来运转,有龚忠在暗中保护,她的心里也算是有着落了。
天还不亮,草料场的门口,就停了一辆马车。赶车的那个军士,是个胖子。他人虽然胖,手脚也算利落。
押车的军士,身材颇高,就是太瘦,怕是经不得大风,脚根子不稳。这俩人可能都没有上过战场,压根就不是打仗的料。
瘦子看见跟他们去签收的士兵,如此瘦小,比他自己的身体差多了。便嘲讽纪金枝说:
“刚刚断奶吧,比子弹高不了多少。这要是上了战场,大炮没响,风就把你给屁了。”
胖子转来转去,看到马车边的纪金枝,便嬉皮笑脸地拽着她的衣袖,追着往她的脸上看。胖子淫荡地笑着说:
“嗨!标准的小鲜肉,可惜了。是个娘们多好,在路上还可以解解心慌。”
龚忠连忙过来,把胖子拉过去。他从衣袋里掏出了几块现洋,塞给他们,赔着笑脸对胖子说:
“小侄儿年轻,初入军营,一路上少不得二位多关照。”
接到现洋,俩军士由不得眉开眼笑,装上钱就满口应承。瘦子说!
“好说好说,同是扛枪吃粮的,以后就是兄弟了。”
纪金枝趁势爬上了马车,在马料堆的角落处挤了进去。
马车走得不快,日落西山的时候,马车路过一座小桥。小桥那边,道路向山沟里延伸。瘦子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高兴地大骂胖子说:
“胖子,你他妈的咋搞的么,磨磨蹭蹭地,这要赶到下一个宿头,天他妈的就亮了。”
胖子不生气,一扬手中的长鞭,在空中打得很响,他浪笑着,诡谲地说:
“马儿馋了,它们不好好走,我有什么办法。”
过了小桥,天已经黑了。马车磨磨唧唧地到了山沟边。胖子长长得吹了一声口哨,他淫笑着转身问瘦子说:
“嗨!兄弟,你说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软和。”
瘦子瞥了一眼蜷缩在马料堆里的纪金枝,心有所动地淫笑起来。他说:
“当然是女人的奶子最软和。”
胖子把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他坐在车辕上,想入非非地说:
“不全对,在草料场门口的时候,我碰到了他的屁股。他妈的,咋就那么软和的,不信你就摸摸,软和得很。”
瘦子疑纪金枝就是女儿身,被胖子这么一点拨,心里就痒痒地。他向马料袋子上一倒,伸手就去抓纪金枝的腿。
纪金枝感到他们动了淫心,闪过瘦子的手,身体向更里边缩着,胆怯地说:
“你们都说过,要好好照顾我的。”
胖子也从马车辕上往车里爬,他淫邪地笑着说:
“是照顾你呀,就是玩玩,也少不了什么。你怕什么。”
眼看山沟里已是黑了,天上又没有月亮。纪金枝看他们这是要下手,她急了。双腿乱蹬着说:
“你们看,我这里有钱。你们都拿了去,放过我吧。”
瘦子终于捉住了纪金枝的双腿,他喘着对纪金枝说:
“你别怕,我们不要钱,也不伤害你,就是玩玩。”
纪金枝怒了,一脚蹬过去,瘦子差一点掉下马车。
胖子生气了,上了马车,大骂瘦子说:
“你他妈的笨得像猪一样,按住她的双腿,让老子先给你表演一出艳剧。”
纪金枝这是挡不住了,她无奈地大声地呼喊着说:
“救命啊!杀人了!”
没有月亮,周围很黑。只有纪金枝呼喊着的回音,一遍遍地在山沟里回荡。方圆几里,都不见人影。
胖子一只脚踩在马料袋子上,一只脚踩在车帮上,他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心里越是着急,就越是褪不下那条裤腿。
忽然,斜地里冲过来一骑快马,如风驰电掣。马上的驽手,舒臂轻猿,伸手勾住了胖子的脖颈,顺势就走。
胖子还没有来得及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肥胖的身躯,已经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狗儿垂死似地嚎了一声,便没有什么动静了。
瘦子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纪金枝的身上,他喘着,努力地控制住纪金枝,单等胖子来表演。却是被一声狗儿垂死的嚎叫给惊醒了。
周围太黑,视线不好,那声嚎叫可把瘦子给吓着了。他撒开手,从马车里摸出了步枪,子弹上膛。慢慢地转着枪口,寻找他的好友胖子。
瘦子无力,可是,子弹却飞得一样快。他只顾着往前面看,身后过来了一阵风,速度之快,不容他想。他手中的步枪,被一阵强大的力量拖走。
瘦子的运气不好,身体从马车上跌下去的时候,额头却碰到马蹄子上。马蹄子上的铁掌,把他的额头划了一个大血口子。
快骑很快又返回来,驽手像影子似地翻下马背,一脚踩住瘦子的胸口,便抽出他的裤腰带。瘦子呼唤着说:
“你这个人真是的,你都没看看人家受伤了。”
他讨来的是一记重拳,瘦子的眼前一黑,便没有了任何疼痛。
驽手影子似地跃到胖子的身边,不由分说,抽出胖子的裤腰带,如法炮制。
驽手这才走到马车旁边,背对着马车,低沉地说:
“穿上衣服。”
纪金枝傻愣愣地待在马车上,眼前发生的事情太快了,她还来不及思考。看来她自己又躲过了一场厄运。她穿好衣服,举目四周,黑夜沉沉,没有一个人影。她说:
“恩人,我得跟您走。”
快马驽手的眼睛在黑夜中发亮,他一思忖,走到马车边,伸出了一只手。
纪金枝赶快抓住这只救她性命的手,跳下了马车。
弩手把纪金枝扶上了他的马背,他拉起了缰绳,牵着快骑,向山沟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