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死亡的强大威慑,吓得高啸林失魂落魄,他脱口而出,供岀高谋子在背后唆使封城的密谋。
高谋子被儿子的突然背叛,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若是高啸林被杀,他也难逃一死。高谋子冷静下来,他又坐回椅子上。对高啸林呵斥说:
“浑仗东西,你疯了,竟敢对老子狂吠。”
知道高谋子狡猾,喜欢表演。李天琪不动声色,只是把目光转向了高谋子。
高谋子吸了一口凉气,懊悔自己失态。他稳住神,不能过度惊慌。大不了一死,高谋子反倒是沉稳了许多。他垂下头,谁也不看,任凭生死。
李天琪看见高谋子稳住了神,不再表演。高啸林封城的时候,高谋子做为李家的贵客,身在婚礼殿台前的草坪上。
看见那个杀手,黑影豹斑脸的时候,李天琪第一时间便冲了出去。这么短时间里,高谋子压根就没有条件布置封城。可是,高啸林却是把城封了。这只能有一个解释,封城是有提前预谋。李天琪说:
“说说吧,通知高啸林封城,难道你跑得比我还快?”
高谋子抬起头,诚恳地看着李天琪,老老实实地说:
“界石城里的婚丧嫁娶,小的过满月,老的过寿。大喜大丧的事情,都有预案。只不过这一次将军大喜,我很重视,提前关照了高啸林,让他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封城。”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李天琪觉得高谋子从明面上的表演,改为用心来演了。高谋子说的话,是整个预谋的一环。李天琪不想和高家父子斗嘴了。他说:
“豹斑脸就在界石城里,我就在界石城等着,三天之内,你必须交出凶手。”
高谋子长出了一口气,有条件就行。先缓过来眼前的危机再说。他说:
“找凶手,城防团总大人那边,是不是也得关照一下。”
李天琪瞥了高谋子一眼,他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高谋子的表演欲望,这不是又上来了。他说:
“可以告诉他,交不出豹斑脸,他团总也脱不得干系。”
出了高家豪宅,李天琪跨上战马,就奔李宅而去。副官张合在他的身后,瞒怨李天琪说:
“我怎么觉得这事虎头蛇尾,做得轻飘飘的。”
李天琪在前面急匆匆地往家里赶路,他说:
“没有证据,先按住他们高家,这个老家伙阴险的很,别让他们乱说乱动。我们先去有线索的地方下手。”
他们进了李宅,李天琪顾不得去见老爷子李牧山。他关上门,退去闲杂的人。低声地对张合说:
“不要张扬,让他们看见你平平淡淡地出城。立即拉队伍向东,快速向结节村移动。”
张合这才明白,李天琪声东击西,界石城只是虚晃一枪。他说:
“将军您呢?”
李天琪自有主张,他对张合说:
“我得让他们知道,我就在界石城里。他们就不敢乱动,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在结节村外汇合。”
界石城到结节村不算远,直线距离也就二十里多点。两地之间,横亘着一座大山,名叫结界山。没有道路,从界石城去结节村,从东边绕着走,少说也有百里之遥。从西边走,那就更远,路也不好走。
是夜,李天琪一身轻装,出了李家宅院的后门。向宅院后的结界山走去。
李天琪顺着砍柴樵夫踩出的小径,爬上结界山。结界山不算高,和其它的山峰不同。结界山顶像一条长梁,仿佛是为界石城筑就的一道屏障,隔开了阴阳。
到了山顶,劲风呼呼。李天琪觉得奇怪,他怎么就感觉不到劲风玩弄衣衫。
传说结界山的“结界”二字,是玄学中的术语。处在阴界阳界之间,不阴不阳,为天地二界中的第三个空间。古代皇上帽子上的垂帘,就是结界。
曾经有人误以为皇上的垂帘,为的是拦挡蚊虫。其实不然,皇上的垂帘,是隔挡外敌,阴阳不侵。结界本身自成一界,隔在阴阳之间。
李天琪顺着结界山顶,往前面走。左手边的山岙里,隐隐约约的,可见结节村里的饮烟。他得走到正对着结节村的位置,再说下山,免得走迷了路。
李天琪走着,忽然发现,山顶正中,怎么会有一间茅屋。估计是用不完力气的樵夫,在山顶筑了一间茅屋,用来歇脚。他向茅屋走去。
忽然,李天琪站住了,这茅屋似乎无根,浮在山顶上。他还是往前走,到了茅屋前,他问了一声说:
“有人吗?”
过了很大一会儿,有人掀开茅屋的门帘,站在门口看着他说:
“进来歇歇脚,喝杯热茶。”
此人披肩长发,眉目清俊,身着过时了的长衫。李天琪心里狐疑,高山顶上,怎么会有人居住。他质疑地说:
“您是谁?”
那人转回身子,勾头就进了茅屋,他说:
“其尉。”
李天琪犹豫片刻,便跟着其尉,也勾头进了茅屋。茅屋里光线明亮,李天琪并没有看见蜡烛。他又伸头屋外,天上繁星点点,没有月亮,反倒不似茅屋里亮堂。
茅屋里简陋,中间摆着两张圆型的草编蒲团。其尉面门坐了,示意李天琪坐下。他斟了热茶,放在李天琪的面前。他说:
“去结节村,上山十里,下山十里,很快。将军莫急。”
李天琪呼地从草蒲团上站了起来,大惊失色。去结节村,是绝密,就连他的副官张合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出了破绽,居然走漏了风声。他惊问其尉说:
“你到底是谁?怎么就知道我的行踪!”
其尉微微一笑,伸手示意李天琪安心坐下。他淡淡地说:
“将军放心,我就不是你们空间里的人。不关心你的事。”
分明这么个大活人坐在面前,他却说不是一个空间里的人。那个空间,李天琪并不关心,他要去找他的新娘。他刚刚离开李家宅院,行动就暴露了。他惊问其尉说:
“说实话,你为什么跟踪我,追踪我的去向?”
其尉自顾饮茶,他还是扬扬手,让李天琪坐下,他说:
“我不是跟踪你,而是有人在跟踪你。我怀疑,跟踪你的人,就是我的一张废画中,逃走了的家伙。这就惹得你不高兴了。”
李天琪以为其尉在搪塞,他并没有感到有人跟踪。他掏出了手枪,质问其尉说:
“老实说,你在为谁做事?”
其尉坐着没有动,抬头微笑着说:
“把枪收起来,你已经误入到二次元空间,你手中的那个家伙,在这里不管用。将军不仿一试。”
李天琪不会伤及无辜,他向茅屋门外开了一枪,手枪的扳机不动。手枪的枪身形同一块钢铁。他大惊,转身注视着其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