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谋子应该振作起来,他相信自己的智慧,能够对付李天琪,化险为夷。他把自己的手枪,掖在座垫下面,掀开轿帘。
高谋子的半个脸,不由得一阵抽搐。他唯唯诺诺地从轿车上下来,恭恭敬敬地到了李天琪的面前。他的半个脸控制不住抽搐,他笑着说:
“大侄子,是我。”
不出所料,轿厢里出来的人,果然就是高谋子。李天琪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用鞭杆轻轻地拍拍马靴,他说:
“走吧,跟我去军营。”
高谋子扑通一声,跪在李天琪的面前,他委屈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操作哭腔说:
“大侄子啊,虽然啸林和你有一点过节,我高谋子可没有杀人,大侄子咋能把我带到军营里去。”
杀了这么多的人,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他高谋子就是幕后的推手。他就是这样的德性,恨起来惨无人道。被人捉住了,他能钻进女人的石榴裙子里求饶。李天琪平静地说:
“站起来!男人一点,到军营里去等你那个宝贝儿子高啸林。”
听口风,李天琪这是捉住了高啸林。高谋子不由大骇。他转头对着远处的糖包子大骂着说:
“你这个骚婆娘,真够毒的,害得我高谋子断子绝孙。”
这一通骂,点醒了李天琪。这个糖包子不简单,她似乎在掌控大局。就算是高谋子信口雌黄,她能冒着掉头的风险,到界石城里来接高谋子,也能说明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李天琪转身对侍卫说:
“把那个女人也带上,一起到军营里去。”
忽然,道路前方扬起了灰尘,向这里跑来一队快骑。
这一队人穿着军装,不像是李天琪队伍里的人。夹在中间的两位,穿着规整的便装。他们到了马车前,穿便装的那一位问李天琪,他说:
“那一位是将军李天琪?”
李天琪诧异地看着他们,能够叫出他的姓名,也许是大帅府里有什么要紧的命令。他回答说:
“我就是李天琪。”
那一位轻蔑地看着李天琪,话也不多,他说:
“回军营。”
李天琪不悦,他还不知道来人姓啥名谁,找他李天琪要干什么。这就用命令的口气跟他说话,他反问他们说:
“你们都是谁?找我干什么?”
那一位更加不高兴,他冷冷地说:
“我们是军部来的,这一位是军部法庭的大法官。”
李天琪是一头雾水,这是出了什么事,军事法庭要找他李天琪。不得已,他对侍卫说:
“先把他们押回军营。等我处理完军务,再说询问他们。”
糖包子不懂得什么军部,军事法庭,看这帮人的脸色,并不惧什么将军李天琪。她觉得机会来了,她挣扎着大呼说:
“救命啊!李天琪拦路抢劫,还要抢人哩!”
那帮人回头看着糖包子,的确如此,糖包子被两个侍卫捉住了胳膊,在那里不停的挣扎。
他们全都怒目注视着李天琪。那一位愤怒地对李天琪呵斥说:
“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强抢民女。放了他们。”
这一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干预他李天琪军务的做法,让李天琪愤怒。他忍住气说:
“界石城里的人被杀了,他们有重要的嫌疑,得带回军营里询问。”
那一位这才注意到那辆豪华的马车。这种豪华马车,在京城都难得一见。这车上坐的,非富即贵。看架势,这人的身份比省长都大。他怒了,大声呵斥李天琪说:
“混蛋,破案是警察的职责,你就是军人,也无权拘押他们。立刻放了他们。”
听说这帮人是京都来的,又亮明身份说,他们是军事法庭的大法官。高谋子的心里有数了。
这是他和史龙吟的功劳。总理府秘书可是出手了。他悬着的一颗心放在肚子里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得意洋洋地看着李天琪。
如果不出意外,界石城里,就此就没有李天琪了。
李天琪的心里蹊跷,虽然,这帮人来者不善,看气度,还真像是京都大衙门里来的人。情况不明,他还是善意地说:
“他们杀了我的家丁,还劫走了我的新娘。这两个是重要的知情者,我得带去军营里询问。”
高谋子忽然感觉机会来了,他的两条手臂被侍卫捉着。他跳着脚说:
“你们都想想,界石城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李天琪手握十万雄兵,凶得很。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杀他的家丁,抢他的女人。大家看看,分明是他李天琪鱼肉百姓,强抢民女,还敢在大法官的面前狡辩。”
大家的眼睛里看见李天琪的侍卫,正在扭住糖包子。大法官以为,这就是事实。他大怒,他喝道说:
“大胆李天琪,你无需狡辩,我要重判你。”
今天,李天琪算是领教了高谋子的毒辣手段,分明他高谋子就是恶人,他却当众反咬一口,弄得李天琪哭笑不得。
李天琪大兵一个,本来就不会耍嘴皮子。他一怒,大吼道说:
“把人带走,有什么话,到军营里再说。”
侍卫们老早已经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了,押解高谋子的那个侍卫,伸手就给高谋子一个耳光。他骂着说:
“高谋子,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你儿子杀了那么多人,横行霸道,你可倒好,反过来讹诈我们将军了。”
便衣人对他的手下一扬手,示意他们立刻动手,下了侍卫们的枪。他喝道说:
“李天琪,我命令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
李天琪是将军,他只接受大帅府里的命令。还没有什么人能给他李天琪下命令。他说:
“你们是什么人!也能给我李天琪发号施令。把人带走。”
京都来的那伙兵,端着枪就冲过来了。可惜他们人少,哪能对付得了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士。
双方剑拔弩张,直面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