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帐篷那边升起了炊烟,三三两两的宅兵,这才出来活动。也有人下到西沙河里洗澡。
龚鹞子他们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只知道他们找到了高啸林们的窝子。却不知道还需要干点什么。
他们又慢慢地向前爬了一段,龚玲子在心里数着帐篷的数量。她低声问龚鹞子说:
“你看看,哪一个是高啸林?”
龚鹞子也是急着找到高啸林,他又向前爬了一段,低声回答说:
“也许高啸林并不住在这儿,我也没有看见他。”
这些帐篷里,住的都是高啸林的宅兵。高啸天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一时成谜。
龚鹞子思索片刻,他默默地拿出了弓弩,燃着火种,一箭便射出去。他说:
“高啸林,你给老子滚出来。”
火箭飞了出去,正中眼前的那一顶帐篷。火箭立即燃了,帐篷瞬间便燃烧起来。另外的一个帐篷,也被火箭射中,燃烧起来。
帐篷那边,立即乱作一团,帐篷里外,传来了宅兵们的惊叫声。有个宅兵,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火苗,一边大声地吆喝说:
“坏了坏了,李天琪过来偷营了。”
龚玲子不由得大惊,拽住龚鹞子,转身就往林密处跑。快跑出桃树林,她这才喘着气,瞒怨龚鹞子说:
“不是说好了,不要打草惊蛇。你这是在干嘛?”
龚鹞子一脸的懵懂,他是想赶高啸林出帐篷。却忘了李天琪的叮嘱,他喘着说:
“这可怎么办?做都做了,只好回去挨骂了。”
其实,龚玲子觉得,吓一吓他们也好。让这些个嚣张跋扈的家伙,过一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对龚鹞子说:
“看来我们去侦察槐花庄园的时间,得推迟到后半夜了。”
玄夜,天色很黑。龚玲子他们把马拴在远处,潜行到槐花庄园的后墙处。他们跃上墙头。
秋虫啾啾,槐树蓬下很黑,一阵阴风袭来,龚玲子打了一个寒战。她有点怕鬼,紧紧地跟着龚鹞子。
他们跳下墙头,蹑手蹑脚地向院子里面走去。
槐花庄园的院子很大,天太黑,数不清有多少房屋。龚鹞子对龚玲子耳语说:
“高啸林肯定住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他住的是哪一间房屋。”
龚玲子也没有主意了,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侦察。人都睡在屋子里。又不能惊动他们,她没有主意地说;
“是很麻烦,又不让我们惊动他们。这可怎么办?”
突然,槐花庄园的大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
他们立即隐藏在树荫深处,静静地看着大门口。
槐花庄园的大门开了,进来的人,身形微胖。他却是被门人堵在大门口,门人说:
“有事明天再说,这阵子庄主睡了,谁敢惊动她!”
来人向门里挤着,惊慌失措地说:
“你让我进去等着,李天琪来了。”
门人大惊,犹豫片刻,放他进来,对他说:
“你先去庭堂里等着。我这就去向庄主报告。”
龚鹞子恨得双眼冒火。他默默地从背后拿出弓弩,长箭搭在弓弩上。他狠狠地低语说:
“好你个高啸林,终于送到老子的弓箭下了。”
龚玲子大惊,伸手抓住龚鹞子的弓弩。她低声耳语,呵斥龚鹞子说:
“好你个龚鹞子,不能一错再错。这一箭出去,我看你怎么向天琪哥交待。”
龚鹞子咬着后牙根,收起了弓弩。眼睁睁地看着高啸林进了庭堂。
龚玲子他们,悄悄地潜行到庭堂的后窗子下,窃听着庭堂里的情况。
过了很久,史虎森披着衣服,来到庭堂里。看见高啸林,他就不耐烦地说: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三更半夜的跑过来。”
高啸林压根就看不起这个史虎森。他也是不买账地说:
“我要见庄主。”
槐花庄园庄主糖包子,此刻并不在庄园里。她去京都拯救高啸林的老子高谋子去了。
当然,这事他们都不会告诉高啸林这个猪队友。高啸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有多少事,都坏在他这张嘴巴上了。史虎森生气地说:
“庄主才不会管那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什么事?对我说。说完赶快滚蛋,真他妈的耽误磕睡。”
高啸林知道,糖包子并不愿意和他照面。他没有办法,只好说:
“李天琪杀过来了。”
史虎森大骇,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惊恐万分,他问高啸林说:
“来了多少人?”
高啸林并没有看见火烧帐篷的人,他低下头说:
“不知道,他烧了我们两顶帐篷。”
这可气得史虎森哭笑不得,这个高啸林,满嘴跑火车。烧了两顶帐篷,就怀疑李天琪来了。他说:
“你们死伤多少?”
高啸林在来槐花庄园的时候,他在路上都想好了。见了庄主,有多大,他就说多大。让庄主同情他,让他搬进槐花庄园里住。
他高啸林不能再住在荒山野岭里,遭受煎熬了。可是,糖包子不见他,却让这个他讨厌的史虎森来搪塞他。他没好气地说:
“到是没有死伤,她庄主总不能看着我们兄弟都死绝了,再救我们吧。”
史虎森一听,这不是谎报军情,又是什么。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火冒三丈地说: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谎报军情,在队伍上是要砍脑袋的。”
高啸林的火气更大。他就是宅兵们的最高统帅,只有他高啸林砍人的脑袋,哪有什么人,敢砍他的脑袋。他吼着说:
“去他妈的队伍上,老子就是高家宅兵的头儿。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就睡在庭堂里,等着庄主。”
这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讹上槐花庄园了。史虎森大怒,他冲过去,揪着高啸林的衣领,向外一甩,怒喝道说:
“你还长脾气了,看老子不把你扔出去。”
高啸林嗖地掏出了手枪,顶在史虎森的太阳穴上。他冷笑着说:
“史虎森,你可小心老子手抖。”
史虎森懵逼了,呆愣愣地注视着高啸林。想不到,这个猪队友撒起泼来,一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