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在李宅门前的草坪上,对手杀死李天琪的家丁,劫掳新娘纪金枝开始。李天琪的灾难,就一个接着一个地接踵而来。让他疲于奔命,应接不暇。
对手隐藏在幕后,他们对李天琪的攻击,一次连着一次,让他李天琪没有喘息的机会。李天琪压根就没有时间,去了解对手是谁,他们组织架构,是什么样的设置。
在高家豪宅的后院里,李天洪第一次知道,这个糖包子,似乎主宰着这一群乌合之众。那么,高谋子其人,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龚鹞子就在欢喜楼的窗户外面,他以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压着嗓音说:
“天琪哥,机不可失,杀了这一对狗男女,一了百了。”
杀了糖包子和史虎森,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可是,李天琪觉得不是时候,糖包子一个弱不禁风的妇道人家,如何执掌局面。她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待观察。
史虎森杀了他的家人,害得李天琪,丧失了兵权。他现在还是不罢手,没完没了地追杀他李天琪。
此仇此恨,无于言表。他李天琪得忍住,他得摸清楚他们的背后靠山以后,再说下手不迟。他悄悄地对龚鹞子耳语说:
“走。我们去桃花镇。”
在黑夜中,龚鹞子大瞪的眼睛闪着亮光。他不理解,天琪哥为什么看着嘴边的肉,都不张嘴。他愤怒地说:
“让我去干掉他们,再走不迟。”
李天琪连忙抓住龚鹞子,他严肃地说:
“听命令,不杀了幕后主使,就解不开眼前的困局。”
欢喜楼里的烛光熄了,估计屋子里面的人,可能是被惊动了。他们连忙退回洞口旁边。
是史虎森出了屋门,他向洞口这边张望。嘴巴里嘟囔着说:
“是风。他妈的,我谅他们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场虚惊,李天琪他们进了洞口,看着院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以后,这才隐入隧道,悄然离开高家豪宅。
李天琪以为,高谋子奸诈狡猾,他才是这一群乌合之众里的主谋。可是,高谋子却不在高家豪宅。
糖包子鸠占鹊巢,将高家父子挤出了他们自己的家园。糖包子的阴谋之高,她背后的靠山之大,令人咋舌。
高谋子素来霸道,他为什么能心甘情愿地让出高家的家园,去做别人的马前卒。
天色将亮,他们来到了桃花镇。踏进桃花镇,迎面的土墙上,贴有告示。道路不宽,桃花镇上的镇民刚起床,路上行人稀疏。
好在李天琪头戴礼帽,身披毛毯,略有化妆。他知道,墙面上是他自己的通缉令。侧眼又一看,他不由大惊。
这里有两张通缉令,并排贴在一起。高谋子的大名,吓然上榜。
李天琪百思不得其解,密告者和被告的人,居然同是一个下场。他高谋子和自己一样,都是逃犯。
这就很明白了,他高谋子为什么不敢回家,自己在外潜逃,给人作奴,苟延残喘。
龚鹞子在前面,警惕地四面观望。他转马过来,低声对李天琪说:
“快走,桃花镇不可久留。”
他们奔马出了桃花镇,向镇西十里的西沙河驰去。
当初,高啸林的群伙。曾经在这里驻扎。这地方选的不错,西沙河在这里转向,在河湾里,背依桃树林,很隐蔽。
看起来,这个高啸林,还算是有一点军事常识。
他们在桃树林子里坐下。龚鹞子去把马儿藏好,他过来说:
“高啸林就是住在这里,后来就搬到槐花庄园里去了。”
李天琪一愣,有这事,他是让龚鹞子带人来桃花镇侦察,他不高兴地说:
“这么重要的事情,等为什么不早一点报告。”
龚鹞子一脸的苦笑,他有点委屈地坐在李天琪的旁边,他嘟囔着说:
“你看这忙的,身后就像是有狗追着一样,哪里有时间跟你说正事。”
是啊,打从龚鹞子在外地,找见他李天琪的那一刻开始,可怜的龚鹞子,就大难临头,失去了他渴望见到的老爸。
接下来,就是一难连着一难,让他们疲于奔命。危险无时无刻地威胁着他们的性命,还真没有时间,关顾桃花镇的情况。
龚鹞子还是一个孩子,命运却迫使他面对危险,跟着他李天琪四处逃亡。李天琪心疼地看着龚鹞子,歉意地说:
“鹞子,从桃花镇回去以后,你也该歇歇,找你的伙伴去玩玩。”
龚鹞子低头不语,他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一直有人追杀,龚家人是不是可以停下脚步,他的心里有数。
桃树林子里很隐蔽,他们躺在厚厚的草地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天很黑了,他们这才到西沙河里喝足水,吃了一点东西。深夜,他们就从这里出发。
槐花庄园,龚鹞子来过,夜里去,他轻车熟路。
龚鹞子带着李天琪,到了槐花庄园的后院外边。他停下来,侧耳倾听,院子里很安静,他对李天琪说:
“这个地方槐树多,他们怕闹鬼,都不敢到后院里来。”
他们潜入院子里,所有的房屋都有鼾声,唯有庭堂,和糖包子的卧室安静。龚鹞子低声说:
“庭堂里没有人,就这一间屋子了。”
高啸林的胆子真大,卧室的门没有锁牢,虚掩着。李天琪忽然感觉身后有轻微的窸窣声,他一把拉过龚鹞子。他们贴墙站在暗处。
原来,高啸林睡觉,卧室门并非虚掩。而是他那伴睡的女子起夜,就在旁边不远处,吓得龚鹞子贴紧墙面,不敢大胆出气。
不待起夜的女子进门,龚鹞子就搂住女子的后脖子,捂住她的口鼻,把她拖进卧室里。
李天琪立即窜到卧榻上,将高啸林的口鼻扣在忱头上,把高啸林五花大绑。他翻过高啸林的身体,没等他回过神来,就用黑布蒙住他的双眼,一条毛巾,瞬间就塞在高啸林的嘴巴里。
一切都来的很快,高啸林在睡梦中,尚未完全清醒,就被扛着,扔到了后墙脚下。
龚鹞子把高啸林扔在地上,他脸不红,气不喘,上去就是一拳,便将高啸林打得昏死过去。
李天琪跨前一步,惊凝地看着龚鹞子,瞒怨他说:
“哎呀鹞子,你的手那么重,他现在还不能死。”
龚鹞子不动声色,把高啸林扛在肩头,他也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