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将军,正在琢磨着李天琪下一步动向的时候,却听到手下的呼叫。他的火就不打一处来。藏是藏不住了,他愤怒地呵斥说:
“他妈的,这是谁在阵前大呼小叫?破坏军纪,立即给我拉出去,军法从事。”
藏不住了,官兵的阵前将军不得已,他胯下的快骑,也是踏着碎步,出现在鬼剑涧另一个出口的道路中央。
那位将军,也是阵前的强手。他勒住马缰绳,定定地看着李天琪,过了好一阵子,他这才说:
“好大的胆子!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在我的射程之内了吗?”
李天琪的快骑,在原地兜了一圈,他冷冷地说:
“叫你们拿事的人出来说话。”
阵前将军不悦,他以为李天琪骄横,看不起他这个将军,他生气地说:
“李天琪,别横了,我知道你吃过军粮。你做过十万兵的将军,我也是手握十万重兵的将军。现在,你是逃犯,我是将军,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捡四的。”
李天琪胯下的快骑,向前走了几步,马蹄子刨着土。李天琪说:
“我没有和你论军阶,我是说这件事情大,你做不了主。”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将军带兵来到鬼剑涧,这里的杀伐决断,都由将军说了算。将军非常不高兴地说:
“李天琪,别给老子玩嘴皮子了。只要我的令旗一摆,你和你的那一群乡巴佬,立刻就会化为灰烬。你看看本将军说了算不算!”
李天琪并没有生气,他平静地说:
“将军,你用不着发火。我知道,你接到的命令,是无权杀死我李天琪。”
捉住李天琪,要活口,这是秘令。时至此刻,阵前将军还没有公开宣布,这个李天琪居然知道。
将军忽然觉得,这场战斗很蹊跷,不像正常的攻城掠地。也许,其中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阵前将军不能泄露阵前的军事秘密,他催马前行,进入鬼剑涧里很远,他掏出手枪,把子弹推上膛,虚张声势地说:
“李天琪,你再往前一步,看我敢不敢打死你。”
李天琪轻蔑地看着阵前将军,他不屑地说:
“子弹又不差那半尺一寸的,你我的距离又不远,有本事你就开枪吧。李天琪的眼睛眨一下,都不是吃过军粮的人。”
这个可恶的李天琪,一点面子都不给。气急败坏的阵前将军,感到他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他呯地对空放了一枪,怒气冲冲地对李天琪说:
“李天琪,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逃犯,让我逮住了,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天琪放声笑了,他就不想和阵前将军斗嘴,他说:
“不要在这里跳脚斗嘴了,快去叫你的主子出来。”
阵前将军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开战的时间不能变。
将军知道,他的队伍身后五里,有军部派来的督战队。李天琪口中所谓的主子,也许就是督战队伍里的某一位。
现在若是去督战队里,请示那一个神秘的人物,会耽误开战的时间,他对李天琪冷笑着说:
“逃犯李天琪,再给你一刻钟,你的死期就到了,还他妈的什么主子不主子的。”
李天琪感到这个阵前将军固执,不会丢下面子,去叫他背后的主子。他说:
“将军,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叫传令兵去告诉你的主子,停止进攻,不要伤害结节村里的村民。我让他看见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不杀李天琪的疑证所在,阵前将军忽然感觉到,李天琪的手中,一定是有他背后人希望得到的东西。
阵前将军非常为难,开战在即,李天琪一人一骑,就拦在阵前。他若是下令开枪,李天琪必定第一个死亡。
如果阵前将军到时间不下令开枪,那么,军令如山,他所承担的责任,就不是吃几军棍,就可以了结的事儿了。
忽然,通往鬼剑涧的道路上,驰来一辆豪华的三驾马车。车夫站在车辕上,手握马缰绳,另一只手上的长鞭子,在空中打的啪啪作响。
三驾马车不理战地哨值官兵的阻拦,直闯阵前。
糖包子在五里开外的督战队里,她听到了阵前的枪声,很不放心,就急匆匆地赶往阵前。
糖包子踩着马车下放好的下马凳,被人搀扶着,下了三驾马车,来到鬼剑涧口。
忽然,糖包子呆住了,她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天琪哥。这也太可怕了,天琪哥就毫无遮拦地站在涧底中央。万一有哪一个官兵走火,都会出现令人可怕的结果。
糖包子发疯似地冲到涧口,她转过身子,伸开双臂,声音几乎变形了一样地对着官兵们喝道:
“先不要开枪,谁要敢开枪,老娘就先要了他的小命。”
阵前将军大惑不解,哪里来的泼妇,竟然擅闯阵前,还嚣张地命令他的手下。将军怒了,他呵斥说:
“给我把这个婆娘拿下,拖到后面去!”
几位官兵就冲了上来,拽住糖包子的两只胳膊,拖着她,不让她闯进鬼剑涧。
阵前将军的的肩头,搭上了一根马鞭杆。他猛地回头,发现是他身后督战队的将军,军阶比他高。
阵前将军连忙立正,规规矩矩地行了军礼,他高呼说:
“在下失礼了,还望将军训示。”
那一位比阵前将军大的将军,诡秘地一笑,又用马鞭杆敲敲阵前将军的后肩,隐隐地窃笑着,他说:
“别一惊一乍的。看见了么,来头比我都大,这里她说了算。”
阵前将军不由得透心凉,他已经酿成大错,对这里最大的家伙不敬,他有点害怕。他问那位将军说:
“文职么?总理府那边的?”
那位更大的将军一只眼眨了眨,淫邪地笑着说:
“嗯,秘书大人派过来的人。”
阵前将军用两根手指搓一下,比出了一个不可言传的动作,淫荡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