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界石城,任凭高啸林的那张破嘴怎么说,他智囊已经走了,糖包子也找不到他的什么麻烦。
如果不离开界石城,高啸林一但破口,糖包子岂能饶过他们。弄不好,掉了脑袋也未可知。
智囊感到糖包子的态度,他是不可能轻松离开界石城。如果高啸林活着,他那张臭嘴,早晚都得破口。
奇取高家豪宅,驱赶糖包子,是他智囊的主意。那他智囊,就是糖包子的敌人,这是大罪。
高啸林历来如此,碰到大难的时候,都会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届时,智囊无法逃脱,他也休想让毒如蛇蝎的糖包子饶过自己。
不能离开界石城,也就无法躲开阴谋袭击高家豪宅,驱赶糖包子的预谋。是死是活,在此一举。
长痛不如短痛,等待着高啸林破口,被人捉住,还不如现在就招供。任她糖包子怎么处置,信天由命。他无可奈何地说:
“夫人,在下有罪。”
糖包子不解,她与智囊交往甚少。严格的来说,若不是他在两山口,协助调回群伙。她还没有注意过他。她说:
“你有什么罪过?”
智囊不凡,他不说,高啸林一定会说。他狠下心,无奈地说:
“我出谋,利用这一次撤兵,将计就计,存下粮食。然后,由我带着宅兵,从高家豪宅的燧道进来,驱赶夫人,夺取高家豪宅。”
糖包子并不觉得吃惊。当初,向左从槐花庄园回来报告,怀疑高啸林存粮。她就想到,高啸林唯有夺下高家豪宅,才是他们的唯一出路。
糖包子压根就没有在意,他们的套路,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她有二次元空间里的人,三气之兵史豹踪。李天琪都奈何不得,何惧这一群乌合之众。
看着跪倒在她面前的智囊,糖包子淡淡地一笑,她说:
“还算你识相,在你的主子之前,就交待了你们的阴谋。就是你们不说,本夫人早晚都得知道。到那个时候,你的下场就惨了。”
智囊连忙磕头,是死是活,也只有信天由命了。他紧张地说:
“在下有罪,任凭夫人处罚,毫无怨言。”
糖包子猜到高啸林群伙,存粮就有夺取高家豪宅的动机。却是没有料到,主谋却是智囊。正当用人之际,她的心里多少有点犹豫。
群伙无人不知,智囊和三麻,是高谋子的左膀右臂,忠心不二。在葫芦沟一战,三麻为救主子,不惜跳入火海,被活活烧死。
智囊也是陪着高啸林,被困于槐花庄园。凭他的才智,应该能想到,高家已败,无可救药。
可是,智囊依然不离不弃,一心保着这个猪队友,帮他翻身。还妄图夺回高家豪宅。
糖包子爱将,却是担心他忠于高谋子,不为自己所用。她微笑着说:
“若是高谋子要你来杀我,你怎么办?”
智囊一愣,他料不到糖包子会提到这个问题。他喃喃地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吃谁的饭,就跟谁干。”
十三姨太听到智囊说这种话,她就忍不住冲过来,抽了他一个耳光,她呵斥说:
“混蛋!你不知道死到临头了么?还敢嘴硬。”
智囊动都没有动,他定定地跪着,他说:
“你们有钱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没钱人在外边混,凭得就是一个忠字。无忠,那只有回家种地了。”
十三姨太更加生气了,她站在智囊的面前,低头恶狠狠地说:
“三麻死了,他高谋子连收尸都忘了,他给谁献忠诚?还有他那个傻儿子,没事人一样地不闻不问。你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愚蠢到家了?”
智囊直直地跪着,眼睛望着前方,他坚定地说:
“身后的事,我不管。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忠于姓高的。我任打任罚,就是夫人杀了我,智囊也不改初衷。”
掌控高家宅兵,名义上高啸林是将军,他就是个二迷糊,不识军务。宅兵的实际掌控人,就是智囊。
糖包子对智囊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忠诚又识兵务。恨的却是他忠于高谋子。她忽然对智囊说:
“高谋子死了,那你忠于谁?”
事实上,智囊已经隐隐地觉得,糖包子公然掌控大局,接管了他们与京都高层的关系。高谋子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也是冷冷地说:
“那就是高啸林,因为他掌控着高家的宅兵,是老爷的命脉。”
这一万宅兵,不仅是高谋子的命脉,更是保护高家豪宅的主要命脉。糖包子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冷光,她平静地说:
“如果高啸林死了,你跟着谁?”
智囊的心里一沉,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过高啸林。这个时候,他不敢询问高啸林的死活。他说:
“宅兵在,我就听高家人的,保护宅兵。如果没有宅兵,我就回家,扶犂耕田。”
糖包子忽然笑了,她指着十三姨太,问智囊说:
“她是谁家的人?”
智囊有点语迟,高家的媳妇,不可谓不是高家的人。论理还有正庶之分,这也不是分辩的时候。他说:
“正房都不管了,那也可以听十三姨太的话。问题是高大将军,人还健在。”
糖包子站起来,围着智囊踱步,她好像并不在意地说:
“如果说十三姨太就是宅兵的将军,你是听高啸林的,还是听十三姨太的?”
智囊噗嗤一声笑了,他看看十三姨太,又看着糖包子。他笑着说:
“夫人戏言,太太一位女流之辈,岂能为宅兵主将。太太若是宅兵将军,在下愿意为她鞍前马后,任其使唤。”
糖包子释然一笑,弯腰扶起智囊,她豁然大度地说:
“起来坐下说话。十三姨太偏偏就是高家宅兵的大将军。”
智囊懵逼了,呆呆地看着十三姨太,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按照军中的规矩,向她敬礼,寻求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