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琪不以为然,他注视着江水对岸上埋伏的官兵。
忽然,李天琪看见一个官兵露头的帽子,他这才恍然大悟。江水岸上埋伏的官兵,都是他曾经的手下,是张合的官兵。
李天琪呼地从地上爬起来,拉着龚鹞子,就往河滩的上游跑去。他边跑边说:
“快跑,江水岸上是张合的队伍,他救我们来了。”
江水对岸埋伏的官兵,用子弹封住下往河滩里的小径。任凭岸上的群伙吆喝,他们佯装不识,也不言语,将错就错,就是不让岸上的群伙前进一步。
鬼城鬼多,居民稀少。本来就是一个小地方,又很偏僻,没有驻扎官兵。
界石城里的智囊,和鬼城红帮袍哥的交情颇深。
糖包子派智囊到鬼城,拜见红帮袍哥,施以重金,让他们协助捉拿李天琪。
红帮袍哥为了赎金,破死命捉拿李天琪。鬼才知道,运气不好,被江水对岸的官兵们误会,丢下了几条兄弟的性命。
逮住李天琪,糖包子对红帮袍哥承诺的更多。黑衣人的头目,无奈地看着江水对岸,官匪不能明通,该说的话,在这里也无法明讲。
为了那些白花花的现大洋,黑衣人头目不愿舍弃。他带着自己的黑衣群伙,绕过江水对岸的火力,顺着中河岸,向上游追去。
江水对岸的枪声,虽然非常激烈,却是没有射向李天琪,他们这个方向的子弹。
李天琪和龚鹞子,跑出去一段距离。他们放慢脚步,走着喘上一口气。拯救他们的人,必是张合。李天琪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
眼下就是不知道,脚下的这条干涸的河床,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中河。
无论脚下的河床是不是中河,李天琪他们也只能沿着河床,往上游走。
他们身后的黑衣群伙,是鬼城当地人。他们死了兄弟,这口恶气,一定会撒到李天琪他们的身上。
另外一条江水对岸,那一群官兵,李天琪看得清楚。他们正在抢占渡口,这阵子恐怕已经渡过江水,往他们这里赶。
那群官兵,可是正规的队伍。身上的制服,与张合的官兵们不一样,不是张合的队伍。
正规的官兵,可与红帮袍哥的群伙不一样。他们不是乌合之众,极难对付。
情况危急,留给李天琪的时间不多了。他瞅着龚鹞子,思虑万千,还是决定给他吐露一点秘密。以防他自己在慌乱中走眼,错过秘密的存放地点。他对他说:
“不要跑的太快,注意河岸两边的悬崖。崖前悬棺。”
龚鹞子一头雾水,以为李天琪累昏了头,词不达意。他停下脚步,质疑地说:
“几个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
李天琪拉了一下龚鹞子,让他快跑。莫说龚鹞子感到糊涂。时至今日,就连他李天琪,也是七荤八素地搞不明白。他说:
“我也是不清楚,反正就是那四个字,崖前悬棺,留心找吧。”
忽然,他们的身后,响起来枪声,非常激烈。
龚鹞子飞快地贴在河岸边,慢慢地向岸上爬动。趴在岸头上,向响枪的地方观察,他忽然嘿嘿地笑着说:
“卧槽!我都看不懂了,好像是官兵们在围剿这一群黑衣人哩?”
李天琪并不惊慌,这枪声,少说也在二里路之外。莫非是他李天琪错了,误闯入官兵剿匪的战场中心。
有战事,还是得搞清楚。李天琪爬到岸边,他懵逼了,还真是黑衣人和渡江过来的官兵们打了起来。这一伙官兵,不是张合的队伍。
黑衣人他们,丢了几条人命,一肚子邪火。顺着干河岸一路追击,找李天琪他们算账。
黑衣人他们,还没有看见李天琪,却遇到渡江过来的官兵。他们不由怒从心起,占好有利地形,就向官兵们开火。
渡江的官兵懵逼了,情报不准,原来李天琪不是单枪匹马。他还带着火力不菲的群伙队伍。
渡江官兵,可不是没见过阵势的乌合之众。他们占好有利地形,长官就呼喊着说:
“李天琪,你跑不掉了,这里已是天罗地网,乖乖地出来投降吧。”
黑衣人头目一听,气得暴跳如雷,他便破口大骂说:
“你狗日的还给老子装逼!刚刚杀了老子的兄弟,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兄弟们,给老子往死里打。”
暗地里,兵匪一窝。明面上,官家剿匪,那就是名正言顺。黑衣人的火力覆盖,也激怒了官兵。他们不得已,也只好予以还击。
是张合的手下,在江水对岸的阻击,让他们的内部出了乱子。双方误会,干了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李天琪连忙喝叫龚鹞子,趁着他们双方还没有明白过来,赶快顺着中河,向上游奔跑。
他们跑了很久,身后的枪声远了,李天琪这才躬着腰,大口地喘着说:
“坐下喘口气再走,这个机会真是难得。”
龚鹞子也是喘着,在河滩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忽然,龚鹞子跳了起来,他指着眼前的崖面,惊呼道说:
“天琪哥,你快看!”
中河在这里转了一个大湾,李天琪他们的对面,有一个万丈高的悬崖。
悬崖面上溜光水滑,白色的石头,在阳光下有点耀眼。
在悬崖的极高处,果真悬着一副棺木,上不到顶,下面就是万丈高深的河滩。
不知当初,大西王是用什么办法,把这副棺材吊在悬崖上。这棺材四面不靠,孤零零地悬挂在崖面的极高处。
年经日久,风吹雨打,棺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就像是一段龟裂的经年朽木,高高地悬挂在中河的崖面上。
看着崖前悬棺,李天琪的心跳加快,几近呜咽。为了悬棺中不知所以的秘密,李家纪家的人几乎灭绝。
现在,剩下龚家这一脉人口,还被糖包子他们苦苦地追杀。
无论这崖前悬棺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李天琪都要将其毁灭,让仅存的龚家人,安度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