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帮老爷们疯不疯,分明就是疯子闯了大堂,硬硬的就是没有人承认。一任秘书大人,在这军部大堂里瞎折腾。
那顶蓝呢小轿,就停在大堂门外。这就震住了这一群官老爷,他们只能唯唯诺诺。好在秘书大人,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就胡乱的骂了群老爷几句,这也无伤大雅。
有胆子大的老爷,上去搀扶秘书大人,企图哄他离开正位,找个地方,让他歇息。
不料,秘书大人一扬手,他坚决不离开正堂。他拍着台面,狂喝着说:
“撤兵,撤兵,都他妈的给本官撤兵。”
老爷们没有必要知道疯子说的是什么,撤什么兵,撤哪里的兵。他们看见秘书大人只是疯闹,并无大害。
主官大人似乎有点明白,他冒着巨大的风险,不管堂上的这个疯子,是不是秘书大人,他都得把他老人家请下公堂。他喝叫公堂卫兵说:
“给我把这个疯子拿下,请出公堂。”
秘书大人怒了,他跳起来,一屁股坐在台面上,狂荡的大笑着,他说:
“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还不是和我一样,居然还敢叫人拿我?哈哈哈哈!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把我无可奈何!”
卫兵们冲了上去,却是围住了秘书大人,没有人敢上手去抓他。
主官大人,被疯子当众羞辱,心里不由得火起。他指着秘书大人,对卫兵们说:
“不要怕,他谁都不是,就是一个疯子,给我拿下。”
卫兵们听了主官大人的话,这才慢慢地向前移动。他是不是秘书大人,脸肿得没了人形。可是,大门外面的那顶蓝呢小轿,却能证明,他就是秘书大人,谁能不怕。
正当卫兵们慢慢向前。胆怯地围住秘书大人的时候。唰地,秘书大人抽出了一个卫兵的腰刀,他拿在手中舞动。
大堂上下,立即是一阵骚动。秘书大人的手中有刀,这可不是把他拿下那么简单了。
无论是卫兵,还是大堂上的这一群老爷们,谁都不敢轻易妄动。若有闪失,死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位,都不算大事。万一死了秘书大人,他们这一群,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霎时间,大堂里鸦雀无声,空气紧张起来。秘书大人手中的长刀,寒光闪闪。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利刃会落在什么地方。
秘书大人快乐极了,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他持刀向前,卫兵们就盯着他手中的利刃,向后退缩。
这可太好玩了,秘书大人,把刀竖着,哈哈笑着后退,卫兵们又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他们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秘书大人手中的利刃。
秘书大人兴奋地来到群老爷们中间,他手中的刀,忽而左刺,忽而右砍,吓得群老爷魂不附体。
秘书大人仿佛是玩的够了,他竖起来长刀,伸出舌头,在寒光闪闪的利刃上,从下往上舔拭着。
利刃划破了舌头,鲜血从利刃上慢慢地向下流。
主官大人忽然有了主意,他侧身对他身边的老爷轻声地说:
“忙糊涂了,快去叫他随轿来的下人过来,自家人劝自己家里的人,会好一点。”
他身旁的老爷皱着眉头,悄悄耳语说:
“没有看见他的下人,通常秘书大人过来,都是下人先过来通报。今天,压根就没有人通知我们。”
主官大人犹豫片刻,他又低声说:
“那就去把轿夫喊过来。”
主官大人身边的老爷更是惊奇了,他说:
“哪里来的轿夫,小轿冲着大堂门口,衙役们喊他们挪开道路,都没有找到轿夫。”
主官大人不由怒从心起,他愤怒地说:
“没有轿夫,这顶蓝呢小轿,是自己飞来的不成?”
那位老爷,也不高兴了,他赌气说:
“这顶蓝呢小轿,还真是没有轿夫,自己忽悠忽悠地过来了。”
军部的老爷们,这才感觉到,今天的这件事情,邪气的令人费解。就是那顶蓝呢小轿,莫名其妙地载着秘书大人,来到了军部大堂。
老爷们的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还是惊动了秘书大人,他把手中的利刃,移到了自己的脖颈上,一双无神的目光,茫然地注视着大堂门外。
秘书大人的利刃,慢慢地使力,陷进了脖颈的皮肉之中。
在众老爷们的惊呼声中,秘书大人手中的利刃,坚定地,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地陷进他脖颈上的皮肉里。
殷血的鲜血,从利刃上流出,滴在秘书大人的衣襟上。突然,秘书大人脖颈上的血,喷涌而出,血柱射得很远。
秘书大人并没有感到什么痛苦,他的身子晃了一下,便慢慢地侧倒在地上。
秘书大人去了一个快乐的空间,那里没有什么恩恩怨怨,用不着再费尽心机地贪得无厌。那个空间里没有别人,只有秘书大人他自己。
在属于他自己的空间里,只有快乐的欢笑,和他自己想干的事情。
秘书大人在军部大堂自杀,这帮老爷们都脱不得干系。无论这帮老爷们愿意不愿意,大家都得挪挪位置。
军部的老爷们,他们都不知道。李天琪带着龚鹞子,就在大堂里,从头到尾地观察着秘书大人。一直等到他幸福的离开,他们这才飘然而去。
糖包子被李天琪囚在九姨太的豪宅里,她无缘看见秘书大人自杀的惨状。
军部里的老爷们,无论他们想怎么样,也都由不得他们。秘书大人的死,让他们也来了一个军部座次大轮转。
这帮老爷们,谁还能顾得上,界石城里的官兵。
军部缉拿李天琪,也就成了上一任军部里的遗案。不再有什么多事的老爷,会自找麻烦,去捉拿李天琪了。
李天琪去到九姨太豪宅,唤出糖包子,他说:
“走吧,回界石城。”
不见秘书大人跟着回来,糖包子的心里就有数了。下来就是她的事情了,她哭着说:
“天琪哥,我求你,让我死在我的槐花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