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界里只是没有阳光,昏浊的空间,只是暗,不似李天琪以为的那么黑暗。
李天琪他们不惊不乍,悄悄地来到阴界。这里的道路两边,也有商铺酒肆。和阳间一样,商铺的买卖一样红火。
只是这些鬼魅,嗅觉好像很灵敏。他们感到生人过来,都停住脚步,侧目阴森森的窥视着他们。
穿过繁华的街道,前面就像贫民窟一样,破败不堪。
这里的鬼魅们,衣衫褴褛,目光痴呆。他们看见生人,就躲着走,一会儿便无踪无影。
李天琪拦住一个赤足小孩,问他说:
“找一个叫做史天霸的人,你可知道他住在哪里?”
赤足小孩儿惊恐地看着李天琪,使劲的摇晃头,挣扎着就要逃走。
李天琪拉着他,不放手,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哄他高兴,他说:
“不要怕,我们只是路过,想找史天霸的家,在他家歇歇脚。”
有鬼魅过来,他也是披头散发,赤着双脚。他把小孩子拉到他的身前,护好了,这才开口说:
“这么大的人物,小孩子怎么会知道?”
李天琪以为,这个鬼魅一定是知道了,他连忙恭身一揖。和气地对他说:
“我们只是打听史天霸的去处,并无恶意,请不要紧张。”
那鬼魅怀疑的看着李天琪,他说:
“连这事你都不知道,恐怕就不是阴界里的人吧?”
李天琪点点头,他真诚地说:
“请不要介意,我们来自二次元空间,不是阴界里的人。还请兄弟指点。”
那鬼魅这才恍然大悟,他指着前面更暗的地方,他说:
“那边才是十八层地狱,穿过地狱,就到富人区了,到富人区随便一问,没有人不知道史天霸。”
李天琪他们,谢过赤足鬼魅,就向十八层地狱走去。
地狱里等级森严,穷苦人和普通人,只是一线之隔,也不见有人擅越界线。
到了十八层地狱,在阳间作恶多端的人,都逃不掉被惩罚的下场。
行刑的小鬼,相貌丑陋,凶神恶煞。他们将在阳间作过恶的鬼魅,绑在柱子上鞭笞,累得满头大汗。
又有女鬼,她的身体,被小鬼从中锯作两半。据说是在阳间偷了男人,到了阴间,就得分身去侍奉那两个男人。
十八层地狱里的酷刑繁多,惨不忍睹。好在糖包子没有来到十八层地狱,若是真按地狱里的刑法,她还不知道,要被小鬼们砍作多少块,才能满足她偷过的男人。
出了十八层地狱的刑房,前面是无数的囚室。做为鬼魅的囚徒,坐监也不能闲着,他们戴着镣铐,做着难以想象的苦力。
忽然,李天琪站住了。这间牢狱很大,里面有一座石磨,磨盘很大。有一位老人家,赤着双足,踩着磨道里的碎石,在费力地推着磨盘,艰难地行走。
李天琪连忙冲了过去,抓住牢房的铁栅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推磨的人,和他的爷爷李牧山像极了。他惊呼说:
“爷爷,爷爷,是孙儿天琪啊!”
可能是远,李天琪的呼喊,推磨的鬼魅仿佛没有听到。他自顾奋力的推磨,一刻也不敢停顿。
李天琪不忍了,他疯狂地拍着铁栅栏,呼喊牢狱里鬼魅。他喊着说:
“来人,立刻打开牢门,我得看看,这一位到底是不是爷爷!”
李天琪喊了半天,这才有一位狱卒,慢条斯理地出来。
狱卒红头发蓝眼睛,秃顶很高。在阳间,他是犯了大案的洋人,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在地狱的法典中,没有对洋鬼的处罚。他就摇身一变,成了地狱里的执法者,是掌控牢狱的狱卒。
洋鬼狱卒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对李天琪他们呵斥说:
“叫什么叫,你不知道阳间不管阴间的事吗?”
李天琪冷静下来,他对洋鬼狱卒说:
“请开一下牢狱的门,推磨的人,是我的爷爷。”
洋鬼狱卒抽风似的笑了起来,他说:
“这里哪里来的爷爷孙子,都是光棍一条。阴界里就没有阳间的那一套,别在这里瞎咋唬了。”
龚鹞子不悦,他伸手就捉住洋鬼狱卒的衣领,愤怒地呵斥说:
“少废话,打开牢门!”
洋鬼狱卒没有停止狂笑,他喘着,脖颈在龚鹞子的手中一转,便脱了出去。他嘲讽地说:
“想来硬的是吧!实话告诉你们吧,自从你们踏入阴界,就被我们盯上了。你们还不知道,到十八层地狱,都是有来无回。”
李天琪不由得一个愣怔,他伸手示意龚鹞子,不要硬来。洋鬼狱卒的话,不可不信。他求洋鬼狱卒说:
“兄弟,帮帮忙,推磨的人,的确是我的爷爷,开门让我看上一眼。麻烦你了。”
洋鬼狱卒把龚鹞子推开,走近李天琪。他把手放在衣襟下,食指拇指搓一下,示意要钱,他说:
“你们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吗?”
李天琪这次进入阴界,什么情况都想到了,偏偏就没有准备贿赂谁,没有带阴界里的钱财。他犹豫一下,对洋鬼狱卒说:
“你看我这一次来的仓促,忘了带钱,下次给你补上,怎么样?”
洋鬼狱卒沉下脸,很不高兴地指着牢狱尽头的刑场,他说:
“我让你们看看,那个有钱人的下场。”
洋鬼狱卒说着,一扬手,放开了刑场那边的屏蔽。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传了过来,让人心惊肉跳。
刑场里有一口油锅,下面燃烧着熊熊烈火,油锅里的热油翻滚着,快要沸腾。
屋梁上的铁索,绑着一个鬼魅。小鬼把鬼魅从梁上吊下,那鬼魅就落入滚烫的热油里,油滴便带着火星,四面飞溅,发出嗞嗞嗞的响声。
就这样,那个吊在屋梁上的鬼魅,被提起来,又放进油锅里,反复的折腾。
这十八层地狱,比人间的恶人还要残酷,折磨人不择手段,令人发指。
李天琪怒了,他忍不住呵斥洋鬼狱卒说:
“这么残忍的,你这是威胁吗?”
洋鬼狱卒并不觉得李天琪可怕,他侧过身子,得意洋洋地看着李天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