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在周一的办公室,少年吊儿郎当地站在教导主任面前被训话,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踢踏,身边还有他的难兄难弟弋苏泽。
一见肇倾期进来,福鼎鼎目光就粘在她身上没挪开过。
“老莫,你找我?”
班导莫行二话不说就甩过来一沓成绩条,里里外外记录了两年来的每一次考试成绩,肇倾期名字旁边那个红通通的着重号比上次描粗了一圈,陷下的凹痕不难看出那人落笔的时候埋了多大火气。
“肇倾期,你最近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没有莫名其妙的逃课、旷课,上课也开始听讲,虽然还是不打招呼就闹事……”
莫行夹着笔气急地直戳备课本,“但是,你这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惨不忍睹,偏得离谱啊你!虽然你是理科生,这几科学得好我很欣慰,可是高考不是只考数化物生,你就是满分了也上不了好大学啊!”
肇倾期漠不关心,把成绩条放回去,“我没那么大志向,能上就行了,就算考不上,我也能另寻他路生存。”
福鼎鼎竖着耳朵听,阳光俊朗的面庞上爬上来些微妙的神色。
莫行被她那副无所吊谓的模样整得火大,骂词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肇倾期!你天赋多好啊,你要是花点心思在学习上、肯好好钻一钻,你是可以拿个很好的成绩的!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未来是你自己的,你要为自己考虑考虑啊,再怎么说……高加随也只是你舅舅……”
闻言,肇倾期神色微微异样,眼中墨色闪过一丝波动,只不过仅一刹,“要上课了老莫。”
福鼎鼎没顾及办公室老班的气急败坏就急急忙忙追出去,肇倾期颀长孤独的身影看得人心口发紧,坚傲又脆弱,直挺的背好像随时会被不好的天气压弯、随风消殒。
福鼎鼎跑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有些骨感的手感被他紧紧握在手心团团包住,目光如炽,“肇倾期,你,你相信我吗?”
肇倾期不解,微着眸看他,后者有些急切“啧”了一声,“就是,你信不信我?你信不信我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
“……肇倾期,你信不信啊?”她的沉默让福鼎鼎变身失落小狗耷拉下耳朵,“你不信我吗?我不会离开你的……”
肇倾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样的,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这种问题?
“信。”肇倾期突然开口,笑道,“在我这里,你的行动力一向是第一。”
福鼎鼎又瞬间变回快乐小狗,肩膀蹭蹭肇倾期,“我就知道,我们那么好!”
“那你呢?你会陪着我的吧?”
肇倾期故意忽略身边欢喜的注视,突然加快脚下速度,“要上课了,回去了!”
尾调是上扬的,心中的那点雾霾烟消云散,额前的碎发被风拂起,穿过稀碎的阳光,和身后灿烂的少年一样,闪闪发亮。
这两天徐小天黏肇倾期黏得紧,经常和跑去找肇倾期的福鼎鼎撞到一块儿,每每都免不了一顿“争宠”。
肇倾期揪着福鼎鼎衣领把人拉开,一脸无奈,“福鼎鼎你让着点他行不行?跟小学弟也闹得起来,幼不幼稚?”
“就是就是,不害臊!”徐小天躲在肇倾期身后朝福鼎鼎做鬼脸,恃宠而骄的小表情看得福鼎鼎“噗嗤噗嗤”火冒。
“你还护着他肇倾期!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他一天天的就来找你……他真的是……我,我靠!”福鼎鼎气一肚子,又说不出他什么,气得飙了脏话,活像要自己给自己气死。
几个人都被逗笑,李晓还要凑上去嘲笑一番,“福鼎鼎啊福鼎鼎,你现在就像个吃醋的小怨妇,哪儿有一点小少爷的样子?”
福鼎鼎别开头,“你他妈别烦我!我想怎样就怎样!要你管!”
李晓撇撇嘴,“切,爱管你哦谁,看笑话不行噢?”
徐小天也抱着肇倾期手臂附和着,肇倾期暼他立马住嘴。
“好啦好啦,气什么?”肇倾期主动拍拍福鼎鼎蓬蓬的头发,转移话题道,“对了,运动会要开始了,你们报了没?”
徐小天积极回答,“我报了我报了,我报了八百米和立定跳远!我肯定能拿奖,这两个都是我的强项!”
肇倾期捏捏他的脸,“训练比赛都注意安全,身体才好呢。”
徐小天蹭蹭她的手,“我知道啦!”
李晓随后回答,“我报了长跑和铅球。”
“肇倾期,你呢?”
肇倾期百无聊赖地揣着兜走,“没报,我没什么擅长的。”
“你不是最擅长跳高了?去年还拿过一等奖的呢!”
肇倾期冷笑一声,还不是李晓这孙子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要不然她才不上呢。
“没报最好!”福鼎鼎把肇倾期拉近身边,“她脚还没好完呢,不能剧烈运动!”
李晓讪讪地摸摸鼻子,“我这不是一时没想到嘛。”
“那你呢?福鼎鼎你报什么了?”
“三千,两百,急行跳远,跳高,铅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