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雾予的行李被何娜强行带走的时候,高加尚和陈翠怡是死活不同意的,但是又拗不过高雾予,也弄不过那几个彪形保镖,只能妥协。
两人知道,这件事发生地悄无声息又仓促陡然,最大的受害者无非高加随,不放心他于是又赶了回来看看他。
结果,一听高雾予已经被接出国了,还把什么都带走了,高加随像是终于撑不住了。
破旧的伪装一破,久积的哀痛像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男人通红的眼球浸泡在眼泪里看得人心颤,什么都说不出来,闷着头就破门而出,一时间消失在雪夜里。
肇倾期莽着脑袋四处奔走,急得浑身瑟瑟发抖,风越狂雪越大她心越紧。
不得已拨通了福鼎鼎的电话,声线微颤,不知是冷的还是急的,“福鼎鼎,帮帮我……”
福鼎鼎赶到的时候,肇倾期蹲在路边缩成一团,白雪淋了她一身白,路灯照在她身上,在冰冷的雪夜里脆弱易碎。
他心猛一缩。
“肇倾期!”
什么也顾不得,轻柔地帮她把身上的雪拍掉,脱下大衣把人裹了个严实横抱起塞进了车。
周叔见状立马把暖气又调了六七度,福鼎鼎赶忙把充好电的暖手宝塞进她手心,温热的大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揉着。
“福鼎鼎,帮我找找高加随,他已经出去五个小时了,情绪很不稳定。”肇倾期冻得鼻头通红,眉头还皱得紧。
福鼎鼎边应着边给她捂手,“别急,我跟你一起找。”
肇倾期点点头,对着驾驶位上的周叔道,“您好,麻烦去小银巷周围转转,谢谢。”
周叔会意,车速加码。
接近凌晨七点,斛芯传来了好消息,肇倾期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斛芯就是在小银巷找着人的,喝了不少酒不省人事,她得到消息回到家那人已经睡死过去,斛芯一旁任劳任怨地伺候着。
高加尚和陈翠怡不放心,也留宿在家里。
肇倾期靠在门口,看着斛芯鞍前马后照顾着睡死过去的高加随,眼中墨色浓浓。
“差点喝死过去,地上一圈的都是酒瓶子,还混着洋酒,混着洋酒喝,”斛芯有些哽咽,换了盆热水又捞起毛巾给床上的人细细地擦拭,擦到脸的时候气得猛按了一把,“要死要活的,又不是没人要你了……”
斛芯还在嘟嘟囔囔的骂着,眼里的心疼却流了出来。
肇倾期呼吸很慢,轻轻阖了眼。
是啊,又不是没人要你了,看看多有少人在你身边,退一万步讲,她肇倾期都是不可能走的,反而是除却他,她没有另一个如此的亲人了……
看了几分钟,转身回了房间。
可是睡不着,肇倾期干脆出门买早点。
早餐铺热气腾腾融进冷气,她眼前有些模糊,想了想,打开手机给福鼎鼎发了条信息,“福鼎鼎,昨晚麻烦你了。”
对方没有立即回复,肯定是累狠了在睡觉,肇倾期退出聊天界面,好友的几十条的关心她一一回复。
“哎,是你?!”一个意外的声音传来,“肇倾期?”
一转头,就看见让她反感的人,权岷。
“真的是你啊!买早餐呢?你住这儿?有时间吗,一起吃早餐呗!”
肇倾期没空理他,转身就走。
怎料权岷突然展臂挡在她面前,嬉皮笑脸地,“哎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这种行为是不礼貌的哦。”
“让开。”
“别这么生疏嘛,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这是第二回了,早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吃个早餐不过分吧。”
肇倾期冷冷抬眸,“最后再说一遍,滚开。”
可是权岷难缠得让人牙痒痒,他不怒反笑,“你很有个性,我更想跟你做朋友了。”
这话听得她胃里直翻滚,明明心情就不好,现在又来个不要命的讨人嫌往上凑,肇倾期深深觉得自己是该好好熄熄火了。
“这是你自找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