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二月几,肇倾期退了几单生意才空出跟福鼎鼎出去旅行的时间。
只不过前两天的晚上,宋家一家三口却来了,不俗的气场和一旁的保时捷无不让过路行人纷纷投望。
他们在铁岭街的路口实在太扎眼,和这里的烟尘气格格不入。
也和一身平价的肇倾期格格不入。
“宋夫人,宋先生。”他们就杵在必经路口,肇倾期也无法装作没看见,礼貌问候两句,“你们是找我吗?有什么事吗?”
宋百里还是对肇倾期对他的称呼不喜,但丰雪明显已经习惯了不少,看她回来立马笑开,“期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店里很忙吗?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丰雪的关心一如泉涌,肇倾期默默听着没有回话,余光里的丰雪和宋居窈裸露的脸白皙里透着通红。
她等丰雪念叨完没头没尾地问,“怎么不上去家里等?高加随在家。”
总归不可能不知道她家位置。
几人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切很是欣喜,只不过严肃的男人还是没有表露什么情绪。
“……算了。”肇倾期也没再多说,直入主题,“有什么事吗找我?”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正事了!”丰雪兴冲冲地道明来意,“明天你二哥要回国,我们要办一个接风宴会,想请你来参加一趟,带你、带你见见哥哥……”
二哥?肇倾期视线飘散,脑海隐隐约约浮现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断断续续的,看不清那唯二的主人公的脸,她微微蹙眉。
“期期,你,记不得阿褚了吗?”丰雪见她神色不对,笑意僵滞一瞬,下一瞬,拉过她的手扯起嘴角掩过无措,“没事,记不得就记不得,再认识就是了,哥哥不会怪你的,没事没事……”
肇倾期被丰雪牵强的笑意牵扯,心口微微发麻,还有些疼。
宋百里轻轻的叹息飘进风里,许久搭上肇倾期骨感的肩膀,“你二哥,宋境褚,比你大两岁,小时候和你最闹腾的,你丢了也是他最要命,他出国早,前几天才收到的消息,明天启程回来。”
丰雪眼睛里已经挤满了晶莹,连连补充,“那姐姐还记得吗?你们大姐,阿研,宋境研?她小时候经常带你们玩的……”
肇倾期默默抽出手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嗓音略微沙哑,“我不记得。”
其实是记不清,记不全,要是真忘的一干二净就好了,偏偏还存着一些杂七杂八的颜色,交融着混乱的,甚至声音都是尖锐错乱的,比一片空白更磨人心境。
他们身上浓重的失落和无以名状的悲伤剪不断,还越理越乱,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几颗生生血肉,并顺着热的血输了一身的凉,也残害着血缘枢纽一头的她。
好像都是因为她。
她自私自利,自讨苦吃还要拉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