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已经找到了其中两瓶。一瓶在第一轮搜查的时候,在钱船员的抽屉里找到的。”鹿悠鸣也不藏着掖着了,“还有一瓶是在沈小姐的手上。但都是完整的毒药,并没有拆开。”
“陆先生手里怕是还有一瓶。”鹿悠鸣看向了陆泽明。
陆泽明回避了一瞬,眉头不悦地皱起:“嗯。那又怎么样!我是想杀了我的父亲,可我并没有动手。不信你就去我房间的书桌盘的第二个抽屉里查,看看我是不是在说谎。”
“嗯。临时会议结束后,我会去核实。”鹿悠鸣点头。真相渐渐浮出水面……那现在就差最后一瓶毒药了。要是其他都包装完整的话,那么最后一瓶毒药的持有者就是凶手。
“这是我们在医务室里柜子下捡到的一颗英式纽扣。”秦安羽拿出了另一张照片,对秦沐婉说,“秦秘书,能让我看看你的袖口吗?”
秦沐婉伸出手,左边的袖口有三颗英式纽扣,而右边的袖口只有两颗。
“那么第三瓶毒药就在秦秘书手里了。”鹿悠鸣自然的接上,“秦秘书,你下毒了吗?”
“我……”秦沐婉神情犹豫,“没有。”
尘埃安静地飘浮在空气里。
鹿悠鸣也不紧不慢:“那秦小姐可以告诉我们现在这瓶毒药在哪吗?”
“我不知道……”秦沐婉摇头,手紧紧拽着胸口,“是真的!那瓶毒药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船长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心思……刚上船没多久,他就找到了我,有意无意地向我透露了毒药的存在。我原本是不敢的,可我实在是忍受不了阿拉尔的骚扰。”
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就掉了下来,那本就娇丽柔美的脸,此刻雨露打湿了白玫瑰的花蕾,破碎之中悄然绽放:“所以那天夜里我潜入了医务室,按照船长说的拿到了毒药。可是当我要动手的时候,毒药不见了。”
“这个阿拉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亓官钰愤愤不平。
鹿悠鸣用下巴支着脑袋,拿出了另一张照片:“戚小姐,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戚卿点头。鹿悠鸣便继续往下说:“我在你们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拳击馆的会员卡,上面写着戚小姐的名字。”
“医生,不妨直接和我们说说你的疑问。”秦安羽打断了她的话。
鹿悠鸣眯着眼笑着:“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打断我,秦女士这是想让女儿成为拳击新星?”
“谁规定的女孩不能学拳击。这是他的决定,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无权干涉孩子的兴趣。”秦安羽也大方地接上,一脸慈爱,“也没什么不好。也是有个傍身的本事。她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也按照我的预期长成了一个出色的大人,我该为我的女儿骄傲。”
鹿悠鸣笑笑:“我可没有说女孩不能学拳击,这点秦女士可不能冤枉我。实不相瞒,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呢。”
玩笑开到这里,现在重新进入正题。
“法医的检验结果会在第二轮辩证的时候送来,到时候我们就能确定毒药是不是导致阿拉尔死亡的直接原因。”鹿悠鸣说话的时候的眼睛微微亮起,“可我不得不提醒一下各位,如果毒药真的是导致死亡的原因,可尸体呈现的是颈部孔洞,凶器应该是沾有毒液的注射针管。”
鹿悠鸣把话重新转了回来:“可除了凶器,死者的死亡还存在一个疑点。他是怎么落水的?阿拉尔的体重不算轻,掉进水里总不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怀疑是我把他扛起来扔进了水里?”戚卿微微皱眉,“死者的体重我们暂且不论,就算是我是凶手吗,我把死者扔下去总该有个响吧?”
少年的眼神干净而真挚,如一片明镜,因为疑惑而微微扬起的眉毛,模样可爱。
“这个疑点确实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解释。”鹿悠鸣没忍住笑了一声,“卿卿的模样也太乖了些。一看就不会骗人。那我就先相信你吧。”
“嗯。是乖。还很聪明。”秦安羽肯定地点了点头。少年害臊地把头转了回去。
鹿悠鸣在两人的脸上看着,忍不住调侃道:“你们还真是……母女情深啊~”
“不过。”鹿悠鸣轻笑一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秦女士。”
秦安羽抬眸,对上了鹿悠鸣狡猾的视线。
“我在二楼房间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份毁约的合同。是秦女士与阿拉尔的合作合同,所有的数值金额,双方的利益占比都不低,最后以秦女士单方面解约,支付了大笔违约金后作废。”鹿悠鸣提供了电脑界面的清晰照片,一页一页地翻阅着。
“700w,单这违约金就不是一笔小数目。”沈思乐发出了惊叹。这数额,对于秦女士的公司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压力。
秦安羽神色自若,连语气都波澜不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合同过程中,发现我们的合作对象品行不端,而且在合作期间也与我们的理念也产生了分歧。这700w我也不是承担不起,公司的的名声坏了,这才是真正地亏了。”
鹿悠鸣企图从他的表情里想看出什么,可却没有发现丝毫破绽。
可她的直觉告诉他,秦安羽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