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挣的!”
郭英低声道,“人家在京城的买卖,日进斗金呢!”
“军士们的肉食去府城采购,公平买卖!”
李景隆又对边上的李老歪授意,“另外,咱们今日操演,踩了农人的田地,跟济南府说一声,一律照价赔偿!”
“这真是有钱烧的!”
边上王弼闻言又低声道,“把脑子都烧坏了,地踩坏了,农户找济南府去呀!他给什么钱?”
郭英又是撇嘴,“显他做事敞亮呗!”
说着,他忽然低头,“晚上进城喝两口?”
边上一直沉默的南雄侯赵庸凑头过来,“四哥您这话可说弟弟心里去了,弟弟我都多少天没摸大姑娘了!”
“人家都关城门了,咋进?”王弼不解道。
“济南守备以前我带出来的!进城还不是小事?耍几手牌,喝点酒....顺带着干干正经事,哈哈哈哈!”
郭英眉毛一扬,笑道,“让他天黑之后,偷偷放几个大框下来,咱们哥仨蹲框里...”
“嘿嘿嘿!”
王弼赵庸对视一眼,俱是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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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军营,带着呼声一片。
李景隆依旧一身戎装,带着亲兵亲自巡营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帅帐。
“爷,吃饭吧,都凉了!”
李景隆衣不解甲,坐在桌子后头,拿出个小本本,“吃饭着什么急?”
说着,手上不停,奋笔疾书。
“临阵之道变化万千,不能拘泥呆板.....”
“火器兵,善火器,操练娴熟但亦要重视拼杀肉搏.....”
李老歪给李景隆掌灯,“爷,您写什么呢?”
“白天听几位侯爷说的练兵的心得!”李景隆头也不抬的说道。
“您记心里不就行了....”
“你懂个球!”
李景隆骂道,“圣人云,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子!”
李老歪一顿,肃容道,“孔圣人说的?”
“比孔圣还圣!”
李景隆笑笑,又拿出另外一个小本本。
快速写道,“恭贺太子殿下新婚大喜,臣于洪武十八年三月初七到达山东济南!”
“济南,南北之重镇!”
“然臣一路行来,济南府武备或有松弛之相!”
“臣于济南城下练兵,城上守军竟有惧怕炮声者。”
“如此重镇,蚍蜉之兵非国家之福!”
“恳请殿下,派遣良将镇守济南!”
其实这道给朱标的密折,是他李景隆有些私心作怪了。
不知为何,越是往北来他心里也是没底。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到历史上朱棣靖难之事。
而此刻驻军济南城下,更是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历史上朱棣攻打济南,先是济南诈降,差点用千斤闸把朱棣压死。
而后朱棣炮轰济南城,驻守济南的一代名臣铁铉,直接把老朱家列祖列宗的画像挂在城头上了。
他的私心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济南这个重镇,变成标哥的自留地。让标哥现在就把济南城的官员,换成东宫一系。
“另...”
李景隆继续在纸上写道,“臣一路北行,前方哨探来报。燕王过河北,齐王迎之。亲帅禁卫,十里相送!”
写完,他吹干了墨迹交给李老歪,“快马送至京师,给陈公公!”
“是!”
李老歪不敢大意,赶紧把信收好。
他刚转身,突然背后冲进来个人,差点撞个满怀。
李景隆闻声回头,就见来人不是旁人,乃是武定侯郭英的亲卫郭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