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对了。
她差点忘记了。
中世纪啊,怎么少得了暗杀。
淦。
陈昼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前一黑,仰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
“快!快拿毛巾!去叫······医生来一趟!”
“我只是怕她看到剥皮的场景觉得难受,所以我让她等我一下······我、我没有想到她会——”
耳边似乎传来什么人的嘶吼和哭泣,而她像是一条水里的鱼听着岸上的人在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地,嘈杂夹杂着畸变,听不真切。
陈昼脑子很乱。
究竟是谁要杀她?
西琳夫人吗?
不,她还被关在格洛斯特的地牢里。
是内阁吗?毕竟他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奥地利公爵?好吧距离有点远,不过按这个人以往做事的风格,他做什么疯事都不稀奇。
法国?葡萄牙?英格兰贵族?
呃······脑子好疼。
“我们需要先把箭从伤口拔出来然后止血,快去准备好······烙铁!”
哦不。
完了。
一阵尖锐的、钻心的痛从她的肩膀处传来,这疼痛简直触及灵魂,如果实在缺乏想象力的话,这么说吧,大家都不小心手指被小刀割到过吧,这种感觉,是一百把小刀同时割手那么疼。
直接活生生把她痛醒过来。
“啊——”喉咙里的惨叫先于她的意识张开。
她在极度的疼痛中睁开眼睛,乔瓦尼赤红着眼睛正搂着她的头,他的前胸和手臂上全是鲜血。
“别担心,伊莎,你不会有事的,”乔瓦尼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我不会让你有任何事的。”
“滋滋——”
陈昼顺着声音缓缓转动眼珠,红色的炭盆里,一根铁钎被人拿了出来,尽头盾牌状的铁片已经被烧得像晚霞一样通红。
她张了张嘴。
乔瓦尼低下头来,“伊莎,你说什么?”
陈昼用尽力气,却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杀了我吧。”
乔瓦尼身体僵住了。
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
我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放过我吧。
“陛下?”一旁的医生拿着烙铁,他看着国王的脸色,没有征得允许,他不敢上前给未来的王后用这种激进的方法止血。
乔瓦尼闭了闭眼睛,低下头,在女孩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抱歉。”他轻声说。
语毕,乔瓦尼抬起头来,他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医生,“止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