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了扬科夫斯基已经将密信派人送往贝尔格莱德后,又是一场宴会上,当扬科夫斯基再次喋喋不休时,阿希姆放下了酒杯,露出了嘴角边的微笑。
于是扬科夫斯基好奇地问道,“我远道而来的朋友,你刚刚在笑什么?”
“我是在笑你,”阿希姆说,“扬科夫斯基,我真替你难为情,‘诚实是人最宝贵的品质’,这句话你和我说过多少遍来着?可在我看来,你连最基本的诚实——坦然地面对真实的自己——都无法做到。你大段的话里充斥着迂腐的说教和对权威未经思考的追捧,像是肥肉上的浮油,海边用沙堆的城堡,缺乏实际的支撑,脱离了现实世界。我原本还以为像你这样代表地方人们的人会带来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然而这些天的经历表明,听你说话不过是浪费时间。”
扬科夫斯基听完这些话后,脸色十分难看,因为出席这场宴会除了阿希姆外,还有他的几位男性亲属,然而为了宴会的气氛,他仍然强颜欢笑,对着一脸轻松的阿希姆,仍然试图往回找补,“阿希姆,你不觉得这番话对我这个主人来说太过刻薄了吗?这些天好歹我也用不少美食美酒招待你吧。”
“你是指这些马尿吗?”阿希姆微微倾斜酒杯,将酒液倒在泥土里,“哪怕是我在威尼斯最落魄的时候喝到的泥水,也比这个要好上一百倍。”
这件事等到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传到尤连娜的耳朵里。
“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尤连娜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不过是个偷情的私奔者罢了。”
这些天来的接触中,通过下意识的动作和眼神,以及两人有意避免在外谈论家族和过去的态度,尤连娜敏锐地察觉到阿希姆和陈昼之间的关系恐怕并非合法的未婚夫妻,而是一对野鸳鸯,如果放在之前,她虽然内心觉得不齿,但也不会在面上表示出来,但如今自己的丈夫蒙受侮辱,这便成了最好的攻击点。
尤连娜的胸脯不停地抬起再下陷,她感觉到炽热如岩浆般的东西在她胸口中燃烧,这把火一直顺着血液泵送到她的太阳穴,烧得她双眼火热地疼,烧得她如同风箱一般重重地呼气吐气,“他竟然敢这么对你,在你帮助他之后······这是对你的蔑视,你必须得向他复仇,让他尝尝羞辱你的苦果!”
见扬科夫斯基苦笑着摇头,说自己不能做这样的事,尤连娜的怒意更盛,“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即使你能忍受,我也不能忍受,他羞辱你便是在羞辱我,你要么给我杀了他,要么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你,你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