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妙音附和着苏酥的话点头。
“对啊,不过,这件事还是在你,皇家的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舒月的头。
姚妙音之前有个表姐,进宫为妃,结果不到两年便香消玉减了。
舒月点头:“那我一定好好想。”
说罢,她低头,用余光看着周围的人。
这下,学知馆的人就都知道,她舒月爱慕晏行知的事情了吧。
不过,要是晏行知问起来,她又该怎么搪塞进去?
万一把自己搭进去,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待学知馆这节课结束,众人看舒月的眼神都有几分怪异。
舒月倒是不在意,只是在看到福文的时候,脸上的笑顿时消散。
“哎哟,奴的四娘子,您怎么每次见到奴才,都不高兴啊。”
福文有几分无奈的说了一句,上前一步。
“殿下听闻娘子今日受了委屈,特意差奴才过来呢。”
舒月勉强露出个笑:“那我还真是谢谢殿下了呢。”
“四娘子,请吧。”
福文脸上的笑倒是真诚许多,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舒月过去。
其实他没说,殿下还得知了舒月对他有爱慕之意,面上的笑,倒是遮掩不住。
只不过,他没明白,殿下口中的骗子二字,是因何而来。
舒月跟着福文一路来了广泽殿外。
只见殿前的小花园中,晏行知站在那,看着宫人在移栽树木。
冬月的季节,树枝光秃秃的瞧不出来品种。
他身上披着那日在太液池旁见面时的黑狐裘大氅。
舒月站在他身后,却总觉得,这天地间的白雪,似乎要与他这一身黑色融于一体。
“海棠和广玉兰,四娘子喜欢哪个?”
晏行知听到舒月的脚步声,出声问了一句。
舒月看着那棵花树,摇头:“学生不喜欢花草。”
侍弄花草,她没什么耐心。
所以也从未去养过这种东西。
印象里,自己养过最好的花草,便是当年在晏行知别院,养的那棵海棠花树。
海棠花开时,晏行知总会说,孤的小月亮,比海棠花还要好看。
她赏花,他看她。
舒月将脑中的思绪压下,竟是不曾想,自己竟然也会觉得,某一瞬,她和晏行知也有过温情。
“那便海棠花吧。”
说罢,晏行知转身看向舒月,他眉眼带着一丝笑意。
眼底冬雪消融,划过几分未明的情绪。
“四娘子,孤的势,好用吗?”
听到这句,舒月急忙跪下:“还请殿下恕罪。”
在学知馆时,舒月说那支紫玉狼毫笔是晏行知时,就料到了他会来找自己。
可那样的情景下,她必须得说出一个,让林意欢反驳不了的人。
脑子一热,便想到了晏行知。
私心里,她觉得晏行知不会对她做什么。
一次胆大妄为,说完那话,舒月就后悔了。
她攀咬上晏行知,说不准,晏行知更会不依不饶了。
看着舒月跪在雪地里,晏行知眸中的笑意一瞬消散。
他伸手,将舒月拉起来。
女娘步子不稳,雪天路滑,踉跄几步朝着一旁摔去。
晏行知用力,让她摔在了自己怀中。
她步摇轻晃,珠钗碰撞,打在他的耳边,好似撩惹。
“你何罪之有,孤倒是听说,四娘子对孤,有些爱慕之意。”
晏行知垂眸,目光落在她白净的耳朵上,只见那似白云一般的耳尖,悄然爬上一层薄红。
“我胡言乱语的……”
“哪句是胡言?哪句是乱语?”
他轻笑,灼热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边:“还是说,那紫玉狼毫笔,的确是林意欢的,那孤帮着你遮掩,倒是成了帮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