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在骗他。
可没办法,就算是谎言,晏行知都甘之如饴。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怎么会给舒月反悔的机会。
双手手腕被晏行知钳制住,他一用力,她便趴到了他的膝头上。
“四娘子,不必克制自己,孤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先生。”
“便是娶了自己的学生,又如何呢?”
晏行知的话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舒月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有几分苍白的脸,心中却有一种诡异的快感。
她喜爱谦谦君子,可偏偏他是森森恶鬼。
但也无妨,鬼无皮相,他可以成为她想要的任何人。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我议亲了。”
“议亲了?倒是有些难办,可四娘子如此爱慕孤,孤不妨抢了你……”
晏行知有些遗憾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舒月挣脱开,她后退几步,摇着头:“不可以。”
不可以抢她,更不可以,让她重新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别院,她不要。
“我,我有些累了,明天再来。”
说完,舒月起身,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跑得快,连那掉落在地的步摇都未来得及捡起来。
晏行知看着缠在自己手上的帕子,起身走到那步摇旁边,弯腰捡起。
他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怎么会看不透舒月在想什么。
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做他晏行知的女人。
无论是想从学知馆退学,还是在议亲时说对他有爱慕之意。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他也愿意陪着她演戏。
只是想离开,绝不可能。
步摇在晏行知手中转了下,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舒月从东宫落荒而逃,石榴跟在自家娘子身后,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直到上了自家马车,她才觉得自己喘过来气儿。
石榴见舒月靠在马车上,担忧的问了一句:“娘子,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今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舒月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早知道晏行知顺杆爬的那么快,她一定会想个迂回路线的。
现在就盼望着他赶快忘掉这件事。
“明日我要告假,不,后日,大后日,我都不要去学知馆了。”
舒月抱住石榴,撇了撇嘴。
石榴轻轻拍着舒月的后背,点头:“那明日,奴婢去学知馆给娘子告假。”
翌日,晏行知处理完朝政,正准备去学知馆,便听福文来报。
说舒月今日告了假。
“病了?”
晏行知坐在软榻上,看着放在一旁的棋谱。
“孤看她不是病了,是怕了。”
福文听到晏行知这句,试探的问了一句:“那殿下,要不要奴才去看看?”
“不必,且放她撒欢两日。”
“不过……”
晏行知轻笑,手肘撑在下巴上,露出个意味不明的表情。
得让她吃点儿苦头,才能知道,骗他是什么下场。
就当给她调养身子了。
一个时辰后,舒月在自己院子里吃着石榴买来的小零嘴儿,看着话本,正惬意呢,便听石榴说,陈太医来了。
“陈太医?他来舒府做什么?”
等等,陈太医,这不是晏行知专用的太医吗?
舒月想通这一点,赶忙让石榴将吃食和话本全推到被子里。
藏好后,她也缩进被子里。
不多时,陈太医走进来,隔着帷幔对着舒月行礼。
“有劳陈太医了。”
舒月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陈太医笑着说道:“四娘子不必客气。”
说罢,他让舒月伸出手来,把完脉后,他才开口:“四娘子是感染了风寒,我这就给娘子开张药方。”
“还请四娘子务必按时用药才是。”
话落,陈太医坐在桌子旁也写完了一张药方。
“还有一件事,殿下说了,两日后复诊,若是四娘子这风寒之症不好,怕是……”
陈太医的话欲言又止,舒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哪里有什么风寒,这摆明了是晏行知报复她!
气她骗他,还气她喷了他一手茶水。